李暄望着她，许久没有说话。</p>
“好吧，不说也没……”还是秦绾先忍耐不住。</p>
“最开始的时候，只是觉得你合适。”李暄却在这时候说话了。</p>
“那现在呢？”秦绾追问道。</p>
“现在，不仅仅是合适。”李暄微微皱了皱眉，像是在考虑着措辞，又道，“跟你相处久了，了解多了，难得有一个女子能和我如此契合，那么……我就问自己，为什么不能就是你呢？”</p>
秦绾听了，怔了一下，随即慢慢地笑起来。</p>
“爱不爱的，我现在说爱，恐怕你也是不信的。”李暄凝视着她，缓缓地说道，“我们的想法、作风都无比契合，为什么就不能白头到老？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，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，但说不定，下一刻就爱了呢？”</p>
“爱一个人……其实我也不懂。”秦绾涩声道。</p>
原本她以为自己是懂的，毕竟她曾经倾尽了所有去爱一个人，但一朝被背叛，她却发现，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弄懂过。</p>
“那么，我们可以一起努力。”李暄对着她伸出了手。</p>
“……”秦绾盯着眼前这只修长好看的手掌，迟疑了一会儿，才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。</p>
“我现在不娶你，不仅仅是因为你现在担不起宁王妃的职责，同样，你也接受不了宁王妃的束缚。我等你，你也……等一等我，等我能为你撑起一片无拘无束的天空。”李暄说着，用力握紧了她的手，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，搂进怀里。</p>
秦绾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不说话。李暄的情话，远远及不上当初李钰对她说过的那些动听悦耳，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，李暄和李钰，绝对不一样。</p>
现在的她不可能再有那样的热情去轰轰烈烈地爱，而李暄那样细水长流般的脉脉温情，更容易一点一滴抚平心底的伤口。也许终有一日，种下的种子会生根发芽，最后长成参天大树。</p>
李暄能感觉到滚烫的液体浸湿了肩头的衣裳，一直烫到心里去。</p>
“你是跟我一起走，还是在南楚会和？”许久，秦绾推开他，除了眼圈还稍稍有些红，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。</p>
“在江上会和吧。”李暄想了想道。</p>
“也好。”秦绾表示同意，微一犹豫，又道，“到了南楚，等有空闲，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？”</p>
“哪里？”李暄一怔，一边考虑她在南楚能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。</p>
“圣山。”秦绾道。</p>
“知道了。”李暄点点头。</p>
“你不表示一下惊讶吗？”他的神色如常，秦绾反而不淡定了。</p>
“你是武宗弟子，进圣山有什么奇怪？”李暄直言道。</p>
“啊？”秦绾愕然。</p>
“第一次见你出手就看出来了。”李暄说着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连陛下也知道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秦绾惊异地看着他。</p>
“你的武功不可能隐瞒一辈子，所以我就告诉了陛下。”李暄解释道。</p>
“可是……”秦绾一脸的纠结。</p>
“放心吧，陛下还挺高兴的。”李暄安抚道。</p>
“可是，我不是武宗弟子啊……”秦绾终于找到机会说完了一句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