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心妤脸色发白，手心和后背全是冷汗。</p>
上官睿反手制住，低声问，“跟聆歌上街，都买了什么？”</p>
“……没什么……”关心妤的声音断断续续的，“就一些女孩子的东西。”</p>
“具体？”</p>
“发夹、衣服、包包、鞋子、保养品、化妆品这类的……”</p>
上官睿眯眼，的确是聆歌会买的东西。</p>
“你呢？没买什么东西？”上官睿问。</p>
他看到佣人大包小包，全部都搬到聆歌的房间里去了。</p>
关心妤这边，一件也没有。</p>
“我不需要那些东西，也花不起那些钱。”关心妤自嘲地扯了下嘴角。</p>
司空聆歌买的，虽然都是小件的东西，但价格都贵得吓人，哪是她这种穷人，消费得起的？</p>
可这话，听在上官睿的耳里，就变成了——</p>
关心妤不屑花自己的钱，不想跟自己，有太多的牵扯，她那本记账的小本子，就是最好的证明。</p>
想到这里，上官睿的脸色，倏然黑下，乌云密布。</p>
“明天再上街一趟，我陪你去。”</p>
关心妤皱眉，“干嘛？你也要买东西？”</p>
“不是我。”上官睿不高兴地说，“是你要买。”</p>
“我不缺东西，不用了！”关心妤反抗得很激烈。</p>
“我允许你拒绝了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想好要买的东西，一会儿例个清单出来。”</p>
“……”关心妤，“我真的没有东西要买，上次回租屋，该买的东西都已经买了。”</p>
“就那些破烂？”上官睿鄙夷的目光，自然流露。</p>
什么叫“那些破烂”？</p>
那些都是必备的生活用品，花了她整整九十六块的血汗钱！</p>
花钱买的东西，被这样污辱，关心妤一口气淤在胸口，差点没忍住喷火。</p>
没摸清上官睿到底知不知道，自己跟离夜碰面这件事之前，她要沉住气才行。</p>
关心妤深呼吸，维持着平常的口气，“那些是生活必须品，不是破烂。”</p>
“你用纸盒，糊了一个纸巾盒？”上官睿突然问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钱管家那个大嘴巴！</p>
简直就和马首是瞻的奴才没什么两样！</p>
连这点小破事，都向上官睿报告！</p>
下次是不是连自己一天喝多少水，上多少次洗手间，钱管家都要去报告啊？</p>
关心妤咬牙，真想冲出去，狠狠地臭骂钱管家一顿！</p>
“你真有这么穷？”</p>
“对！很穷！非常穷！你无法想像地穷！穷到连卫生纸都要买不起了！”关心妤破罐子破摔地说。</p>
“这么想知道，关离夜的死因？”</p>
关心妤的心狠狠“咯噔”一下，但表面还是维持着冷静，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</p>
现在，“关离夜”三个字，是敏感词，就像卡在喉咙的鱼刺一样，刺着关心妤的心。</p>
只要一听到与离夜有关的字眼，她的情绪就会波动很大。</p>
因为，关心妤摸不准，上官睿心里在想什么——</p>
他是不是已经知道，离夜没死的事？这样问，是不是在试探自己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