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睿凝眸，将电脑关掉，“什么时候知道的？海边那次？”</p>
“……不是。”</p>
“更早的时候？”</p>
关心妤点头。</p>
上官睿眯眼，“家宴那个时候？”</p>
关心妤摇头，声音干哑，“更早……”</p>
“你们一直有联络？”</p>
“偶尔……”猜不透上官睿在想什么，关心妤回答得非常小心翼翼。</p>
录音已经曝光，关心妤不敢再有任何的隐瞒。</p>
上官睿问什么，她都如实回答。</p>
上官睿表情极淡，神情极定，黑眸似寒潭般深，像旋涡，完全猜不出真正的想法。</p>
“你想跟他走？”上官睿又问，声音还是淡淡的，没有任何起伏。</p>
关心妤咬唇，没有回答。</p>
她根本不敢回答，更不敢说，自己已经答应了风离夜，孩子生下来之后，就要跟他一起离开……</p>
“你想跟他走？”上官睿又问，声音微微紧绷。</p>
“我们……”关心妤想说，他们之间，只是单纯的交易，上官睿根本没有权力，管自己的去留。</p>
可是，喉咙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，根本说不出口。</p>
“你想跟他走？”上官睿眼神倏然一厉，声音降了好几度。</p>
“我……”关心妤张唇，“没有”两个字，在嘴边来回地绕，就是怎么也吐不出来。</p>
看着上官睿黑暗清澈的眼，她根本没办法再说谎。</p>
“真想跟他走？”</p>
“我……不知道……”</p>
“想清楚了回答我。”</p>
关心妤沉默。</p>
内心猜测着，上官睿这样冷淡的反应，到底是生气，还是不生气。</p>
如果不生气，那她就直接把事情摊开来说。</p>
如果生气……</p>
关心妤凝了凝眉，“这个问题，我还没有想。”</p>
“没有想？”</p>
“……是。”</p>
上官睿眯眼，目光锋利，“是没有想，还是不敢回答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关心妤，你最好仔细想清楚了，再回答这个问题。”上官睿顿了顿，声音阴沉，“我说过、你也应该很清楚，我对说谎的看法了。”</p>
“……”关心妤咬唇，真的不知道，该怎么办了。</p>
她的心跳得很快，脑子很乱，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……</p>
很想把事情说明白，不要像现在这样压抑着，恐慌着。</p>
可上官睿的态度如此不明，她根本不敢轻易地开口，真的怕一个不小心，让事情往极糟糕的方向去发展……</p>
听到离夜没死，还跟自己联络过，上官睿不是应该生气吗？</p>
为什么，他一点怒意也没有，反而显得这么冷静？</p>
是因为在上官睿的心里，自己其实和生孩子的工具，没什么两样？</p>
所以，他才会如此地淡定？</p>
如果上官睿根本不在意离夜是否活着，自己又是否跟离夜联络过，那她之前，那么纠结，被罗小兰掐着利用，陪上一个剧本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</p>
关心妤不知怎么的，胸口竟然燃起了一团火焰，烧得她一阵阵刺痛。</p>
“想清楚了？”上官睿的声音响起，像一个利器，狠狠地刺过来。</p>
“我……”关心妤咬了咬唇，声音干哑低沉，“你为什么想知道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