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腿灌了铅般沉重，动都动不了。</p>
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会客厅，看着风离夜。</p>
风离夜也看着她。</p>
眼里，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。</p>
时间，在这一瞬间凝滞了。</p>
上官睿的脸色，沉得似炭，指关节压得“咯咯咯”作响。</p>
风离夜率先回过神来，低沉微哑的声音，在安静的空间，一圈圈荡开来，“放心吧，我不会想不开的。走吧，否则上官先生该生气了。”</p>
关心妤眸微微滞了下，点头，“你……多注意身体。等知行回来，我会陪她一起过来的……”</p>
“不用了。”风离夜还是拒绝。</p>
关心妤知道，自己再说什么，也于事无补，垂下眸，跟着上官睿一起离开了。</p>
风离夜的腿，关心妤发誓，她一定会想办法的。</p>
这是目光，她唯一能替风离夜做的事了。</p>
“你……一定要保重身体……”</p>
“我不会有事。”风离夜点头，俊朗的脸上，始终挂着微笑。</p>
关心妤看了，一点也开心不起来，只觉得胸口狠狠地压抑……</p>
关心妤很了解风离夜。</p>
越是在乎的事，会表现得越不在乎——</p>
他一定是很在意自己双腿不能站起来这件事，所以才会拼命地想要把自己支走……</p>
除了她，没有人能够理解离夜此时内心的感受……</p>
关心妤真的很想留下来，陪着风离夜，度过人生中这段最黑暗的时光。</p>
可她也知道，留下来，非但安慰不了离夜，反而会给他的心理上，造成极大的压力……</p>
“走了。”上官睿冷冷地睨了风离夜一眼，直接妆揽了关心妤的腰朝门口走去。</p>
关心妤整个人都软绵绵的，半点力气也没有，几乎是被上官睿抱着离开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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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睿和关心妤走后，书房重新陷入一片死寂。</p>
“离夜，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上官先生救……”风夫人哭得不能自已，整个人倒在丈夫的怀里。</p>
风离夜沉默，深棕色的双眸，飞快地闪过一抹钝痛。</p>
“不是不肯，而是不敢。”风离夜嘲讽地扯了下嘴角，缓缓地开口。</p>
“不敢？”风夫人滞住，不懂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。</p>
“她的幸福不在我这里，站起不来也好……”风离夜如梦呓般喃喃自语，不知道是说给风家夫妇听，还是在说服自己，“这样的话，我才不会放任自己，去破坏她的幸福。”</p>
双腿残着，他就有缺陷，就不会胡思乱想。</p>
要是双腿好好的，风离夜无法保证，自己真的会对关心妤选择上官睿这件事，无动于衷。</p>
风离夜很明白自己的个性，只要是他想要的，哪怕是穷其一生，也想要得到手——</p>
当年，他就明明知道，关心妤是司空家的二姐，还私心地把她留在身边。</p>
当年，上官睿身边有危险，他理所当然地，将关心妤留在身边。</p>
现在，上官睿身边很安全，关心妤又爱上了上官睿，他的确，是该放手了。</p>
放手让关心妤自己选择，属于她的幸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