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聆歌眸光微闪，回过神来，“你怎么会知道？”</p>
风离夜淡淡地笑了下，没有回答，过去书桌，拿了一个封好的牛皮绝袋过来，交给司空聆歌。</p>
“什么东西？”司空聆歌皱眉，双手微沉。</p>
“打开看看。”</p>
司空聆歌猜疑地看了风离夜一眼，低头拆开。</p>
文件袋里，没什么太贵重的东西，只有几张纸。</p>
司空聆歌眼尖地看到，一个熟悉的小红本。</p>
是被风夫人逼迫，签了名字的结婚证书。</p>
一式两份，全在牛皮纸袋里。</p>
司空聆歌身体忍不住僵硬了下，不懂风离夜什么意思，“这……？”</p>
“我已经签过字，资料也全部送到民政局了，所以事情有些麻烦。证书你先拿去，要撕了还是烧了，随便处置。”风离夜淡淡地开口，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，“民政局那边，我现在的情况，不方便出门，外头又那么多的记者围着，要一起过去签字离夜，是不可能了。”</p>
司空聆歌，“……”</p>
他果然知道了！</p>
“不过没关系，离婚协议，我已经叫人拟好，并签过字，律师那边，我也让人打过招呼了，你可以跟律师一起，直接到民政局去，办理离婚手续，他们不会为难你的。”</p>
风离夜的声音始终淡淡的，不紧不慢。</p>
司空聆歌听在耳里，胸口被谁狠狠揪住似的，难受得要裂开了。</p>
“你……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司空聆歌干巴巴地问。</p>
风夫人瞒都来不及，不可能告诉风离夜的。</p>
方伊人就更不可能说了。</p>
风家的佣人，更是被下了禁口令。</p>
这种情况之下，离夜是怎么知道，又是如何得知的？</p>
司空聆歌皱眉，回想着，是不是自己不小心，在风离夜的面前，露出了马脚。</p>
“不用想了，你进风家当天，我就知道了。”风离夜低低地说，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荡，飘渺沉重。</p>
他是双腿站不起来，不是脑子不正常，连这点异常都看不出来——</p>
十年多年相处，风离夜比任何人都清楚司空聆歌的性格。</p>
她不是那种前一秒说分，后一秒又跑来要求复合的人。</p>
更何况是突然在结婚证书上签名，还答应跟自己结婚？</p>
“……”司空聆歌动了动唇，想说点话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</p>
本来，她就是要来向风离夜坦白一切。</p>
没想到，竟被抢了先，风离夜早就已经知道了……</p>
“妈妈又威胁你了吧。”风离夜微笑笃定地说，深邃的棕色双眸，直直地望进司空聆歌的眼里，“聆歌，不管她做了什么事，我都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，别怪她。”</p>
风离夜顿了顿，“她所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我。”</p>
“……我知道……不会怪她的……”司空聆歌咬唇，喃喃地出声。</p>
因为自己也有了孩子，所以司空聆歌真的能够理解，风夫人爱子心切的心情。</p>
司空聆歌将心比心——</p>
今天如果换成是她的孩子车祸，双腿致残，就算能救治的人，是十世仇家，她也会像风夫人那样，去求对方，哪怕是跪下来，也不会眨下双眼的！</p>
因为理解，自始至终，司空聆歌都没有怪风夫人的意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