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睿认不出来的。</p>
想到这里，司空聆歌的情绪，才稍稍安定下来。</p>
现场死一般地寂静。</p>
上官睿笔挺地站在那里，凉薄的嘴角，微微上扬，若有似无地笑着。</p>
看似温和的眸子，犀利地扫视现场，让人忍不住发悚。</p>
目光掠过司空聆歌的时候，停住，微眯了眯眼，深深地打量——</p>
司空聆歌胸口发颤，条件反射地往后踉跄。</p>
短短几秒钟的时间，司空聆歌的脑海里，闪过无数心惊胆跳的问题——</p>
上官睿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？</p>
他发现什么了吗？</p>
还是……已经认出了自己？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不可能的。</p>
那些药，彻底地让她变成另一个人，就连知晓一切的风离夜，看到自己的模样，都觉得不可思议，世界上竟然真有那么神奇的药物。</p>
何况是上官睿？</p>
他什么也不知道，所以，不可能认得出自己。</p>
对。</p>
不可能。</p>
他盯着自己看，只是觉得奇怪吧。</p>
明明是风离夜和关心妤的结婚，出现在婚礼上的新娘，却不是预想中的那一个——</p>
所以，上官睿才会震惊、狐疑。</p>
一定是这样的没错。</p>
所以，司空聆歌，不能慌，要镇定。</p>
只差最后一步了。</p>
撑过这场婚礼，一切就会尘埃落定——</p>
解药、方氏、离夜的腿、一切一切……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。</p>
这个关键时候，她不能乱。</p>
司空聆歌深呼吸，心里不断地做着自我建设。</p>
众人呆滞的目光中。</p>
上官睿浓眉深深一皱，迈开脚步，缓缓地朝司空聆歌走过来。</p>
一步一步，上官睿和司空聆歌之间的距离，慢慢地缩短——</p>
上官睿每走一步，司空聆歌胸口就狠狠沉一下，仿佛有巨大的石块，不停压下、压下……</p>
头皮一阵阵地发麻……</p>
司空聆歌想逃，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，定在那里，一动也没办法动。</p>
风离夜握紧了司空聆歌的手，感觉到白色的蕾丝，已经被司空聆歌的冷汗浸湿。</p>
“冷静，不会有事的。”风离夜说。</p>
司空聆歌低眸，看了风离夜一眼，木然地点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