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。”方伊人虚弱地笑了下，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，“这句话，是离夜托我转告的，你过得幸福，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。”</p>
方伊人的声音，在死寂的空间里，慢慢地响着。</p>
司空聆歌的眼泪，“啪答啪答”不停地往下掉，怎么也止不住。</p>
“司空聆歌……”方伊人的身体很虚弱，每说一个字，都耗费很大的体力，“有时候，我真的很羡慕啊……咳……两个男人，都那么爱你，愿意为了你去死……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我呢，想去陪离夜，都得不到允许……咳……”方伊人，“离夜不让我跟着……你们一次又一次，把我拉回来……为什么我想的事，总是不能不能如愿……咳……这个世界，真是不公平……”</p>
“……”司空聆歌脸色雪白，比方伊人好不到哪里去。</p>
身体颤动着，几次都要站不住。</p>
就在快要倒下去的那一瞬间，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，将她带进怀里。</p>
“还好吗？”上官睿低沉磁性的声音，响在耳边。</p>
司空聆歌摇头，稍微镇定了一点，可声音还是干巴巴的，“没……事……”</p>
上官睿淡漠的目光，朝方伊人扫去。</p>
方伊人笑了笑，孱弱生息的眸子里，充满了羡慕，“你们在找那只狼吧，咳……”</p>
司空聆歌微微一震，“你知道小白在哪里？”</p>
“它太聪明，居然想偷我的东西，所以被关起来了……咳咳咳……就在风家的地下室……你们可以派人去找……”方伊人说。</p>
离夜已死，方氏也彻底地瓦解，她再留着那只狼，没什么意义了。</p>
“……”司空聆歌除了沉默，再也说不出话来。</p>
两人就这样对望着。</p>
半晌，司空聆歌打破了沉默，“你好好休息……”</p>
语毕，转身和上官睿一起，朝门口走去。</p>
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，来平复一下心情。</p>
或许是体力已经耗尽，方伊人没有阻止，疲倦地闭上了双眼。</p>
安静的加护病房，门把转动的声音，格外大声。</p>
就在上官睿拥着司空聆歌，要走出门的那一刹那，身后突然又响起了方伊人的声音——</p>
“上官睿……咳……”</p>
“还有事？”上官睿顿住脚步，缓缓地转过身来。</p>
“我真希望，你没救我……咳……”方伊人笑了笑，表情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，“这样一来，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心软……”</p>
“什么意思？”心口一跳，上官睿升起一股不说的预感。</p>
“如果你不救我……司空聆歌也活不久了……”方伊人说。</p>
一听事情和司空聆歌有关，上官睿的目光，立刻锋利无比，“说清楚！”</p>
“我在司空聆歌身上下了药……一种慢性的毒药……咳……”方伊人断断续续的，说得极为吃力，“这种药，平常根本查不出来，只有在司空聆歌怀孕的时候，才会慢慢地显露……它会让孕妇在孩子成形的时候，习惯性流产……换句话说，你们这辈子，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……咳……这是惩罚，对司空聆歌背叛离夜的惩罚……”</p>
就像司空聆歌恨方伊人那样，方伊人同样也恨着司空聆歌——</p>
一开始，是恨方伊人占据了风离夜所有的心。</p>
后来离夜受伤，方伊人对司空聆歌的怨恨，就自动转化成了另外一种——</p>
方伊人觉得，是因为司空聆歌变心了，风离夜才会变成那个样子。</p>
只有司空聆歌回到风离夜的身边，风离夜才有可能恢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