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除了干哑一点，平平淡淡的，和平时没什么两样。</p>
烟华却皱眉，听出了不对劲。</p>
上官亚司似乎在隐忍着怒意。</p>
他在气什么？</p>
生病所以心情烦躁吗？</p>
烟华看了东方冥月一眼。</p>
东方冥月浅笑，给了一记“不用在意我，你随意的表情”。</p>
东方冥月的性格烟华非常了解，他是不可能偷听自己讲话的。</p>
尽管如此，烟华还是有些忌讳，声音压低了，“有事吗？”</p>
“我问你在哪儿！”上官亚司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，口气很冲，似乎在发怒的边缘。</p>
“我……”烟华迟疑了下，眼角余光看向东方冥月，“我在忙，你到底有什么事？”</p>
“忙？”上官亚司冷冷地撇唇，很明显的嘲讽意味。</p>
烟华一听这口气就觉得不对了，再一次抬眸，看了东方冥月一眼。</p>
认识这么多年，东方冥月怎么会不知道，烟华的意思，放下马叉，压低声音道，“需要我回避？”</p>
烟华掩住话筒，对他抱歉一笑，“我很快就好。”</p>
东方冥月点头，起身离座，并很贴心地遣退了所有的侍应生，将空间完全腾出来。</p>
烟华松了口气，确定人都走远了，才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，“上官亚司，你——”</p>
她才刚要质问上官亚司无缘无故发什么疯，话才一出口，就被截了。</p>
“为什么这么久不出声？你现在在哪里忙？研究所？我马上过去。”不容抗拒的口气。</p>
烟华皱眉。</p>
她讨厌上官亚司用这种盘问的口气说话。</p>
换作平时，早就掐电话关机了。</p>
想到上官亚司高烧了好几天，估计情绪不稳定，咬牙忍了。</p>
“你别过来，我现在不在研究所。”</p>
“不在研究所？”上官亚司哼了一声，似乎一点也不惊讶，“那在哪儿？地点，我马上过去。”</p>
其实，上官亚司知道烟华现在在哪里。</p>
上官亚司不仅知道烟华在哪里，烟华现在的一举一动，上官亚司也看得一清二楚——</p>
她在哪条街、哪个餐厅、哪一桌……上官亚司都了若指掌。</p>
因为，有人正给上官亚司做现场直播。</p>
从烟华电梯门一开，直播就开始了。</p>
上官亚司是全程，看着烟华和东方冥月的。</p>
包括东方冥月一路揽着烟华，避免她与行人擦撞、包括东方冥月细心地为烟华布菜、包括东方冥月举止亲密地把自己碟里的东西送到烟华面前……</p>
“我现在有事，不方便见你。”烟华蹙着眉，觉得上官亚司今天怎么突然这么难缠，甚至有点不可理喻的样子。</p>
看来，他这次真是病得很厉害，心情都烦躁成这样了，完全没有的平时的冷静——</p>
小谦要是发病的时候，脾气也非常地坏，一闹起来，根本没人拦得住。</p>
“你不是生病了？生病了就好好休息，我忙完了再过去看你。”烟华放软了语调，耐着性子说。</p>
上官亚司却完全不吃这套，态度始终强硬，“我问你现在在哪里！”</p>
“……”烟华无言以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