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后,几名部将见状忙紧随其后。</p>
其中一人紧追几步跟上前,犹豫着小声道:“将军,是否留守一队人马……”</p>
“不用了,”</p>
王国栋冷冷地道,“此地有炮台保护,有木寨中的弓弩手守着就行了。”</p>
“将军,万一明贼有诈……”</p>
那部将哂然道。</p>
营内精锐全调走了,要是中了声东击西之计,被明军摸了上来,那可怎么办呀?</p>
那几百名弓弩手,可没法近战,一旦近身,便是个死。</p>
“你懂什么,我山上的大炮是吃素的吗?”</p>
王国栋停下脚步,恶声道,“你可知道,明贼为何不来攻城吗?还不是知道这儿难打……这叫避实击虚!懂吗!”</p>
“是,是,是。”</p>
部将一见王国栋发怒,再不敢多言。</p>
“你若不放心,那就由你留下,镇守大营吧!”</p>
王国栋注视着此人,森然道,说完一甩胳膊,转身就走。</p>
“嗻……”</p>
那名部将一脸哭丧着,讪讪后退,不给他兵,让他留守有个屁用!</p>
……</p>
随着一声令下,四千余人列队出营,匆匆穿城而过,转眼间便来到了水东门。</p>
王国栋疾步登上低矮的城楼,便听得对岸枪声大作,杀声震天……</p>
放眼望去,不远处的江岸炮台,小山下,树林间,果然隐隐有一队破衣烂衫的明军。</p>
一些人正在爬山抢攻,更多的人正在摇旗呐喊。</p>
山坡上,到处弥漫着火铳击发而冒出的白烟。</p>
王国栋四处瞭望,确认没有伏兵的动静,急令全军渡江。</p>
北门和东门外,都停有许多从民间收缴的木渔船备用。</p>
与宽达一里开外的西江不同,新兴江只有不到百米宽,而且水流平缓,其实就是一条稍大点儿的河,四千余人坐船过江是眨眼的事。</p>
没多久,鼓点声中,上岸后的清军便于江边列阵完毕。</p>
战阵最前面,摆着几十门虎蹲炮,前军,除了手持大铁盾的护炮兵外,以刀牌手和火铳手混编,刀牌手在前,三排鸟铳在后。</p>
中军则是长枪手为主,每五排中插一队弓弩手在其中,两侧则各有五百骑兵。</p>
后军则又是刀牌手和火铳手混编,单看这阵势,倒是颇有章法。</p>
王国栋拍马在阵前驰了两个来回,只见战阵虽不甚整齐,但人人盔甲明亮,威武不凡,自有一番气势。</p>
尤其左右翼那两队骑兵,一千余骑几乎全是白甲兵,个顶个,全是精锐中的精锐。</p>
在阵前收住马缰,王国栋满意地眯了眯眼,对士卒阵中高声道:</p>
“大战当前,近来是练得严了一点,不过老子告诉你们,不会让你们白吃苦!”</p>
“都给老子挣点脸!那队破破烂烂的明贼,就是年前在恩平交过手的,是你们的手下败将!”</p>
“上次没杀光他们,这次,既然送上门来了,都给老子灭了!”</p>
顿了顿,王国栋又叫道,“等这一仗打赢了……到时候,定不会亏待你们!”</p>
“凡斩明贼首级者,斩一级赏白银一两!”</p>
一听到有银子赏,阵中顿时一阵骚动,许多人都两眼放光,蠢蠢欲动……</p>
王国栋满意地拨马返回中军,冷冷注视着前方,对传令官喝道:“击鼓,直取敌阵!”</p>
“遵令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