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0章</p>
这点其实挺奇怪的。</p>
云清欢侧头看着萧执砚，心里斟酌着，不知道该不该问。</p>
萧执砚看出了她的犹豫，淡声道：“本王带你来这里，就是图个清净，也不似京城人多眼杂，你想问什么就问，离开了这儿，本王就当什么也没听过。”</p>
这话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，一下子宽解了云清欢心里的顾虑。</p>
她转头看看来时的路，发现马车还停在原地，而随同一起来的蒋元兴和车夫，早就不见了踪影。</p>
幽静的湖畔，静悄悄的四周树林，只偶尔听到鸟雀鸣叫的声音，没有一丝嘈杂。</p>
在这样的地方，人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。</p>
什么身份，规矩，分寸，这些属于凡尘俗世里必须在意的东西，都像是被清冽的空气洗过一般，不知不觉抛在了脑后。</p>
云清欢心里放松下来，就像是和普通朋友闲聊一般，顺着好奇心开口问道：“既然王爷和太后，互相都有芥蒂，也不愿意亲近，皇上为什么要执意拉近你和太后的关系呢？”</p>
太后久居深宫，萧执砚却身在朝堂。</p>
原本就是互不干扰。</p>
以萧执砚的身份和地位，又有皇帝的偏宠，太后不管喜不喜欢他，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。</p>
而反过来说，太后身份尊贵，萧执砚愿不愿意亲近她，对太后也没多大影响。</p>
既然如此，皇上又为什么非要拉近双方关系？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？</p>
萧执砚眼底闪过一丝讥诮，道：“皇上这么做，自然有他的理由，不过是图个心理慰藉罢了。”</p>
“慰藉？此言何意？”云清欢有些不明白。</p>
萧执砚看着她，却问道：“在你眼里，皇帝是什么？”</p>
这个问题十分大胆。</p>
别说问了，云清欢光是听着都吓一跳，睁大眼睛看着他。</p>
私自议论圣上，有大不敬的嫌疑，更别说是萧执砚问的这么直接，仿佛皇帝不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，仅仅只是一个象征，可以被轻易评价。</p>
如果是在京城里，无论周围有没有人，安不安全，云清欢出于谨慎都不会回答这种问题，甚至还会制止萧执砚。</p>
但眼下。</p>
他们不在京城，而是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干净地方。</p>
萧执砚也说了，离开这儿，他就当什么也没听过，有些话不必顾虑那么多。</p>
云清欢镇定下来，认真思考了片刻，道：“在我眼里，皇上，是江山大地的统治者，是皇权至高无上的拥有者，也是天下万民之主，他的一言一行、一喜一怒，都会对整个朝堂乃至苍生，造成巨大的影响，天子一怒伏尸百万，所以才让人敬畏、遵从。”</p>
萧执砚听完她的回答，“这是你的真心话？”</p>
云清欢点点头，“再真心不过。”</p>
在她心里，皇帝就是这样一个存在，因为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，所以高高在上。</p>
萧执砚敏锐地问道：“你敬畏的是皇帝？还是皇帝手里的权利？”</p>
“这两者本身就是一体的，如何能做选择？”</p>
云清欢反问道：“因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，所以才是皇帝，不是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