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长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叶回，这人看着消瘦的厉害，可穿戴打扮都不错，看着不像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。</p>
不图这边的稳定，来这里还能图什么？</p>
郑长海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几年，当初的一腔热情已经被漫长的岁月冲击的只剩麻木。</p>
他有的时候就在想，如果他当年没有选择来西北，现在的日子会是怎样？</p>
可人生又哪有那么多如果，尤其是当他发现如果自己不来，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后，那感觉就别提了。</p>
他知道自己离不开这里，可心中又总有一道声音在蛊惑他，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</p>
他对外面充满着渴望，所以看到有人就像他当年那样傻傻的一头钻进来，就觉得无比惋惜。</p>
叶回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异样的情绪。</p>
只她身上带着腼腆的人设，让她不能向平日那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</p>
她糟心的继续揉搓着手指，“导师说我的性子最适合来这里，所以我就给田爷爷拍了电报。”</p>
所谓的前途选择，她这个年纪的人又有几个会懂。</p>
还不是走过半辈子，然后回首前半生时，才会知道什么是合适什么是不合适。</p>
到了那时也许无论是谁的心中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遗憾。</p>
叶回的回答像足了乖宝宝，中规中矩的，让郑长海也算是可以接受。</p>
“你们这些孩子，真是，哎。”</p>
郑长海想到这些事，想到自己这一生都要待在这里，只有很偶然的时候去京都做汇报才能出去一次，心中就五味陈杂。</p>
这是不是也算是一个围城，外面的人想要进来，里面的人又想要出去。</p>
叶回垂着头就感受到郑长海这一刻的失落，她眉头皱了皱，失落神马的跟她要调查的方向不搭嘎啊！</p>
这不是反派气质，亲，别走，再谈谈人生吧……</p>
郑长海出门去，他的徒弟何小东却是留了下来。</p>
因为跟黄立国年纪相仿，两人平日里的接触也多。</p>
不用黄立国招呼，他很自然地找了把椅子就坐到了他们二人身边，听着黄立国跟叶回介绍情况。</p>
“你这介绍的太老套了，你这样晓晨妹子肯定听的昏昏糊糊，然后对咱们中心还是两眼一抹黑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</p>
何小东听了几句就忍不住拆台。</p>
黄立国的大手尴尬的在后脑勺上抓了抓：“但是不说的仔细一点，晓晨没办法上手。”</p>
他们这个部门跟生产组交流的最多，所以材料上不仅要懂，还要会看图纸。</p>
叶回垂着头，指甲都要扣进肉里。</p>
她刚恶补了数学和物理，现在看到那些公式都还想吐。</p>
结果……她以后看到化学方程式也要有同样的冲动吗？</p>
“田老说你在大学里主修的专业是物理学，化学方面应该只懂一个皮毛，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些专业书，你这两天先看一看，不会的随时都可以问我。”</p>
叶回：“……”</p>
她这真的是来做任务的，不是来做学霸的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