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沈惊觉冷笑了一声,眉目冰寒。</p>
当他的母亲,纵身从这座别墅的天台上,纵身跳下的时候。</p>
他的眼里,就没有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了。跟着母亲一起死了。</p>
这声冷笑,唐俏儿自然听得清清楚楚。</p>
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男人轮廓挺隽的苍白侧颜,从他黑白分明的眸里,窥探到了深刻的,痛彻心扉的恨意。</p>
不禁,心口一刺。</p>
“你说惊觉不知天高地厚,无法无天,来来,你给老子说说,我这孙儿是怎么个无法无天?”</p>
沈南淮好整以暇,甚至还用小拇指尖抠了抠牙缝。</p>
众人:“…………”</p>
啧啧,这老头子,越老越肆无忌惮,越来越混不吝了。</p>
可能真是年轻的时候在豪门里天性被压抑太久,现在老了,啥都有了,彻底放飞自我了。</p>
“他顶撞我,忤逆我!”</p>
沈光景气得都有点儿没思路了,捡起什么说什么,“我上家法也是有理有据,逼不得已!再说我是他爹,我教训他有什么问题?”</p>
“哼!要说顶撞我,忤逆我,你沈光景可是给你儿子立了个好榜样!”</p>
沈南淮带着嫌恶的目光瞥向秦姝,“按你的说辞,当年你娶秦姝进门的时候,老子我就该一顿皮鞭给你打废了!”</p>
沈氏夫妇脸色一变,越变越难看。</p>
“沈家的家法,罚的是真正犯错的人,罚的是真正该罚的人。我就想问问你,惊觉他犯了什么错?你给我说出一二三来!”</p>
沈南淮猛地一拍扶手,吓得秦姝浑身觳觫。</p>
“他、他……他竟然放着自己家的活动不参与,跑去支持唐家!”沈光景终于沉不住气,把这话说了出来。</p>
唐俏儿美眸微瞠,看向沈惊觉。</p>
“这么长时间来,KS一直在跟咱们沈氏打擂台,您这位宝贝干孙女也一直在找咱们沈氏的麻烦,害得沈氏股价起伏不定,近来损失了十几个亿!</p>
这个节骨眼,好不容易周末搞搞活动,笼络一下盛京上流圈子的人脉。这么重要的时刻,他身为集团总裁,竟然不照顾自家利益,而是转头去给对家站台!您告诉我,这让我如何不气?如何不怒?!”</p>
唐俏儿双眼越睁越大,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惊觉。</p>
心跳微微有点乱了。</p>
“哦。你所谓的活动,是不是就是给你女人周末举办的生日宴啊?”沈南淮问。</p>
沈光景:“就是生日宴,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!”</p>
“嗯,既然惊觉都不参加,那我也不露面了。”</p>
“什么?!”沈光景大惊失色。</p>
“我不仅不出面,我也要跟随小小,去参加万霆为他三太太准备的生日宴。怎样?难道你也要拿皮鞭抽我一顿吗?”沈南淮扬了扬白花花的眉毛,笑得几分顽劣。</p>
“爷爷……”唐俏儿直接傻眼。</p>
爷爷这旁若无人的偏爱啊,太让她感动了。</p>
“爸!您!您这不是故意的吗?!您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?!”沈光景将手中的凶器狠狠往地上一扔。</p>
“呵,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,你心里没数啊?”</p>
沈南淮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,“你女人在外都声名狼藉了,这个节骨眼还要给她过生日?你沈光景不怕丢脸,我还怕丢了我这张老脸呢!”</p>
周围的人望着秦姝的眼神,又隐隐多了些不屑和暗爽。</p>
毕竟这位戏子出身的夫人在家里的名声也不怎么样,时常辱骂佣人,把佣人当狗一样溜都是家常便饭。大家暗地里都在骂她,早就怨声载道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