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舒小姐,你还活着,真是万幸!”</p>
谭秘书猛地推开门冲进房间,将舒颜晃得撞在了墙上。</p>
而后,又有两个手下尾随进入,三人无声无息地从怀里掏出枪,诡谲阴险的表情,就像谍战片里的特务一样。</p>
“白烬飞不在,他走了。”舒颜冷冷地开口。</p>
“走了?!你没杀了他?!”</p>
谭秘书一脸错愕,“那你们昨晚干嘛了?开房?!”</p>
舒颜头又沉又痛,喘息扶额,“我不知道……我喝多了,然后发生什么,我几乎不记得了。”</p>
“你还跟他喝酒?!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?!”</p>
谭秘书气得俩眼一黑,严词厉色,“舒小姐,你这些年为谢总办事一向都谨慎小心,几乎从未出过差池。这次怎么回事?根本不像你!”</p>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,你在怀疑我?如果我和他之间有什么……昨晚我就不会单枪匹马过来找他,还戴着……”</p>
舒颜抚向乌黑的发丝,心脏猝然一缩!</p>
簪子……她的簪子!</p>
她惊慌失措地跑回卧室,翻遍床铺、沙发、抽屉,却找不到她的银簪子了!</p>
谭秘书显然不知道她怎么了,只顾着自说自话:“我不是怀疑你,只是昨晚你和白烬飞双双消失的事,谢总已经知晓!</p>
你以为我有能耐找到你吗?是谢总查到的线索!”</p>
舒颜眼前闪过谢晋寰嗜血如狼的眼神,心脏重重一沉。</p>
“你没能做掉白烬飞也就罢了,又和他整晚共处一室这怎么说?昨晚你也说你喝断片了,和他做没做过,你怎么能确定?!”</p>
谭秘书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,“你好好想想,回去后怎么向谢总交代!”</p>
“无需交代。”</p>
舒颜长睫颤动,捏皱了药盒,“我跟了谢总这么多年,我是什么样的人,他很清楚。他若不信,我也没办法。”</p>
*</p>
舒颜和谭秘书低调离开酒店。</p>
车刚驶出地下停车场,白烬飞便从暗中悠悠然走了出来。</p>
就在刚才,他在那辆车的底部,安装了定位器。</p>
此刻,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,他们所在的位置。</p>
兜兜转转,白烬飞尾随他们来到环山脚下。</p>
令他想不到的是,静谧清幽的竹林深处,竟然隐藏着一家门脸堂皇的高级会所!</p>
舒颜和谭秘书下车,按下密码后门开,走了进去。</p>
月上梢头,风弄疏影。</p>
白烬飞站在林中,眸色幽幽一暗。</p>
他摊开五指,那支精致的银色簪子,现于掌心。他借着月光,指尖拧动簪头。</p>
咔地一声,那颗红宝石竟然翻了个面。</p>
里面装着的,赫然是剧毒——氯化物!</p>
“呵,雕虫小技,竟敢班门弄斧?”</p>
白烬飞眯起的黑眸邪气斐然,全无惧色,反而饶有兴致地勾唇一笑,“小妹妹,遇到我,就是你悲剧的开始。”</p>
沈惊觉伫立在阅棠苑门外,已经整整一天一宿。</p>
他就是这么执拗的人,见不到他爱的人,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,他就是死都不能瞑目。</p>
昨晚,沈惊觉看到谢氏父子来了,知道他们是为了谢晋琛的事来上门找茬。</p>
他躲起来暗中观察,倒不是他怕什么,只是不想节外生枝,让谢政龙觉得是他和唐家联手从而激动他,给唐董惹麻烦。</p>
他可以私下为唐家善后,但现在抛头露面,并非明智之举。</p>
天色晦暗,狂风肆虐,呼啸而过。</p>
吹打在他身上,沉重的力道不亚于他昨晚挨的拳脚。</p>
沈惊觉黯然的星眸眼眶深陷,刀刻般的下颌长出了青色胡茬,却更添一抹不拘的落拓与粗犷,仿佛又回到他参军的时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