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反,若不是爷爷苦心栽培,呵护他长大,他小小年纪不知要死在秦姝那个毒妇手里多少回。</p>
“听说,秦姝当庭就提出上诉?”沈南淮凝眉问。</p>
“是的爷爷,不过她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。”唐俏儿挽起沈惊觉的手臂,温声回答。</p>
“嗯,你们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弄死她就好。”</p>
沈南淮想起秦姝种种恶行,恨得赤目欲裂,“爷爷之前都想好了,若法律给不了她死刑,爷爷就要亲自出手,如法炮制,让那个毒妇比谢家老二死得还惨!</p>
总之你们两口子有什么难处,不要藏着掖着,大方跟爷爷讲,爷爷帮你们摆平!我老头子还没完全退休,江湖上还有我一席之地,沈氏,你老子说话还不完全算数。”</p>
“谢谢爷爷。”</p>
沈惊觉轻抬薄唇,满目感激之情,“您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,不用再为我费心了。”</p>
沈南淮语气耐人寻味,“傻孩子,这怎么够呢?远远不够啊……”</p>
“爸。”</p>
沈光景的出现,就像一个不速之客,闯入了温馨和谐的画面。</p>
唐俏儿忧忡地看着沈惊觉。</p>
男人的俊容骤然覆上一层冷白冰霜,齿关紧扣,“没脸!”</p>
“惊觉,不要在爷爷面前闹得太难看。”唐俏儿攥了攥他冰凉的大手,低声提醒。</p>
沈惊觉深深呼吸,还是听话地暂时隐忍。</p>
“你来干什么?”沈南淮没好气地打量着他。</p>
沈光景艰难地抿了下唇,哑着嗓音,“爸,我想阿情了,我来看看她。”</p>
“呵,二十多年都没见你提过一嘴,现在跑来装什么痴情种。”</p>
沈南淮不禁冷笑,毫不留情地揶揄这个薄情寡性的男人,“别说钟小姐,就是我这个老东西都要被你臊死了!”</p>
唐俏儿、沈惊觉:“……”</p>
啊,爷爷这张嘴,刀人真是够狠的。</p>
不过,骂得好啊!简直就是嘴替王者!</p>
“爸,阿情是我的妻子,我只是来看看她,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?!”沈光景再也受不了一点了,此刻在自己父亲面前几乎失态。</p>
“你妻子?你妻子不是死刑犯秦姝吗。”沈南淮嗤笑一声。</p>
沈光景气得头痛欲裂,发狠地攥了攥十指。</p>
二十年来,老爷子从未承认过秦姝儿媳妇的身份。偏现在满眼戏谑地承认了,这不是在打他的脸,狠狠地侮辱他,还能是什么?!</p>
“爸……阿情的死,真相迟来了二十年。得知一切的我……心也一样很痛!”</p>
沈光景眼底布满血丝,指尖狠戳自己胸膛,“当年我顶着巨大的压力接她们母子回沈氏……就连您都反对我的决定,可我还是坚持这么做了!</p>
我难道不是因为爱惨了阿情才这么做的吗?!无论怎样……您都不该侮辱我对她的爱!”</p>
唐俏儿秀眉微拧,当着逝者的面,这些话无论怎么听都让人生理不适。</p>
沈惊觉面无表情,内心更是毫无波动。</p>
人都死好多年了。</p>
生前不懂珍惜,死后再深情,都只会令人恶心。</p>
“是啊,你是爱过钟小姐。当年你破天荒地跑来求我让她们母子进门的时候,我都不敢相信,站在我面前那个快要痛哭流涕,为情所苦的男人,竟然是我那个冷漠寡情的长子。”</p>
沈南淮冷冷注视着他,“我以为,钟小姐的出现终于让你有点人情味儿了,结果我还是高看你。你曾经痴迷于她,不过是因为她与你曾见过的那些名媛千金都不一样。</p>
看腻了庸脂俗粉,千娇百媚,冷不丁见到一朵清丽脱俗的百合花,你自然是眼前一亮,心里痒痒。且你天生就是争强好胜,占有欲极强的性格,只要是你看上的,小到一个玩具,再到权力、女人,你哪个不是不择手段地弄到手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