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要背叛谢总？说！”谭秘书睚眦目裂，又踹了一脚。</p>
“呵……”小程一声冷笑，闭上眼睛。</p>
谭秘书恶向胆边生，抬脚就踢向他的头部！</p>
谢晋寰忽然在这时幽幽开口：</p>
“阿乐，等等。”</p>
谭秘书忙把脚收了回去。</p>
“我没记错，你好像就是几年前犯过一次错，被我惩罚过的那个保镖吧？”谢晋寰轻描淡写地问。</p>
小程不吭声，是默认了。</p>
舒颜脸上褪尽血色，心跳得快要从嘴里蹦出来！</p>
她经历过太多这世间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罪恶，早已波澜不惊，心如死灰。可这次，不一样。</p>
小程，是她的战友，是她在这万恶的千秋岁里唯一的一丝温暖。</p>
可这一缕温情，眼看着就要在她眼前化为乌有了。</p>
“难道你是因为多年前的事记恨我？就算如此，这么多年你都在隐忍，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在背后动手脚？你的同伙是谁，谁教唆你把窃听器放在我的房间里？”</p>
谢晋寰唇角勾着戏谑，“你这小子挺硬气，我有点喜欢。所以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，最后一次机会。</p>
只要你，供出你的同伙是谁，我保证不会杀你。</p>
非但不会杀你，我还会让你进入千秋岁的管理层，和谭秘书一起打理这里。你看怎么样？”</p>
舒颜快要坚持不住了，惨白的唇刚启，小程突然笑了出来：</p>
“谢晋寰……你当我是……傻X吗？你这种……黑心肝的畜生……说出来的话……鬼都不信！</p>
但我信……老天有眼……就算我没有成功……你也迟早……死无葬身之地！”</p>
“喂不熟的狗杂碎！你竟然敢咒谢总？！”谭秘书气急败坏地又踢了他一脚。</p>
“想让我死的人太多了，能从盛京排到森国。你说你，留个遗愿，也不想个有创意的。”</p>
谢晋寰不怒反笑，摇摇头，“既然你不珍惜机会，那我也不强求了。</p>
阿颜。”</p>
他忽然叫她。</p>
舒颜心脏一怵，目光空洞地看着他阴鸷含笑的眼睛。</p>
“之前，我对你确实有顾虑，但今天，我给你一个打消顾虑的机会。”</p>
说着，谢晋寰轻拍她的腰臀，眼底闪烁着残忍的寒光，“你去，把他杀了。</p>
只要你杀了他，我既往不咎，你还是我在这千秋岁里，除了阿乐之外，最信任的人。”</p>
舒颜听清了。</p>
可她的头脑和身子像是割裂了，竟然一直给不出任何反应。</p>
“去吧，快点。”谢晋寰催促，眼神渐冷。</p>
舒颜僵硬地站起身，轻轻打着颤，身上的裙子被汗水浸得潮湿。</p>
她还活着，可却觉得已经死了一次，又一次。</p>
她走到小程面前，短短几步，仿佛走了半辈子。</p>
小程的双手被捆着，他用头抵着地面，才让自己的身躯挺直，摇摇晃晃地跪在她面前。</p>
被抓的那一刻，他就知道活不了了。</p>
但他不甘死得像滩烂泥，他要有尊严地死去。</p>
谭秘书上前牵起舒颜冰冷的手，将一把枪放在她手里，一根根掰她的手指，逼着她握住枪柄。</p>
满脸是血的小程对着她轻轻地笑着，像在安慰着她。</p>
舒颜闭了闭蓄满泪的眼睛，整个地下室，是她心脏的屠宰场。</p>
突然，她瞳孔一缩——</p>
小程左眼被打得成了血窟窿，只剩一只右眼，别人可能不会留意，但落在她眼底，他的右眼似乎眨巴得很有规律。</p>
舒颜脑中一闪，瞬间反应过来。</p>
这是摩斯电码！</p>
她指尖在身侧颤抖地点着，随着小程的眨眼，把他说不出口的遗言牢牢记在心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