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对于他们兄妹五人,哪怕当年她跑去当无国界医生,哪怕她在怎么作天作地,父亲都是表面严厉,实则还是对她迁就、妥协了。</p>
父亲确实最爱母亲,爱屋及乌,对母亲的孩子也好得没的说。</p>
可若如此深情,又为什么要一娶再娶?</p>
母亲若与父亲琴瑟和鸣,两情相悦,为什么眼睁睁看着父亲娶了一个又一个,却从不阻止,甚至还能跟这些太太们情如姐妹?</p>
同是女人,她却无法理解母亲。</p>
人非草木,怎么可能不嫉妒?除非不爱,否则这种妻妾成群的日子,她根本一天都过不下去,又怎么会和这样的男人生孩子?</p>
“俏俏,若母亲真与森国皇室有仇怨,那我……会和绮儿断的干干净净。不会再与她,有任何往来。”</p>
白尘燃呼吸窒碍,嗓音沙哑震颤,极力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,“趁现在……一切都来得及。”</p>
“三哥,目前的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……如果因此就放弃属于你的幸福,这太残忍了。”唐俏儿看在眼里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</p>
“我早早没了母亲,我不能再没有父亲。我不能拿父亲的身体去赌。”</p>
白尘燃低首,心头翻腾起难以挣扎而出的酸楚与愧疚,“俏俏,你三哥我没什么大出息,也没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气。</p>
我只想让爸好好的,让你们都好好的……这是我活下去,全部的意义。”</p>
兄妹俩默默无言,又守了唐万霆一会儿后,白尘燃背影颓然地离开房间。</p>
“爸爸,在妈妈身上,到底发生过什么事?你什么时候……才能坦诚地告诉我呢?我真的好想知道。”</p>
唐俏儿坐在床边,苦闷地一声叹息。</p>
就在她视线落回唐万霆英挺的脸庞上时,忽然,她瞳仁猛地一缩——</p>
两行湿痕,一路从父亲眼尾流淌而下,浸湿了枕巾。</p>
父亲,竟然在梦中落泪了。</p>
……</p>
深夜。</p>
白尘燃将自己的军装从行李箱中拿出来,挂在床头,又用绒布仔细擦拭自己的徽章军衔。</p>
他抽空来参加霍董夫妇的婚礼,过后要马不停蹄回去待命,所以便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军装也带了来。</p>
忙来忙去,却依然没有睡意,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,才勉强有了几分睡意。</p>
恍惚间,白尘燃感到身躯一阵燥热,一缕馨甜的风,似有若无地撩过他的脸庞……</p>
他骤然清醒,瞠目——</p>
昏暗中,司绮柔嫩白皙的身子只穿了件单薄如蝉翼的吊带睡裙,她骑在他下腹上,前倾腰身时胸前春光无遮无掩地显露,完全就是一块一捏能出水,馋人不偿命的粉蒸白肉。</p>
“阿燃……抱抱我,我想你。”</p>
女孩水汪汪的灵动美眸,正脉脉地,雾蒙蒙地瞧着他,满眼都是缭绕缠绵的情丝。</p>
白尘燃看到的一刹,下腹一团火蹿上来,长睫隐忍得发颤。</p>
昏暗的环境遮住了他红得滴血的脸颊,一路染上脖颈,染上耳垂。</p>
他是正人君子,亦是男人。</p>
再多看一眼,定要出事。</p>
白尘燃呼吸粗重,一把扯下挂在旁边的军装披在司绮肩上,将她嫩芽般的身子裹了个严实。任凭她怎么忸怩,他就是不撒手。</p>
熨帖整洁的军装,在女孩激烈挣扎间变得褶皱。</p>
白尘燃将它视若珍宝,平时都是亲自熨烫打理,连贴身秘书官都不敢乱碰。</p>
此刻,被女孩造作,他却不觉心疼了。</p>
“白尘燃,都喂到你嘴边了你都不吃……你是不喜欢我,还是那方面有问题呀!”司绮气得小脸绯红,嗔怒地嘟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