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哥，你要注意你说话的态度。”</p>
唐俏儿心思细腻地提醒道，“闻启涵这个人曾居高位，是你的顶头上司，如今虽成了罪犯，但这种人骨子里是自命不凡，倨傲不屈的。</p>
所以你还是要客气一点，以礼相待，循循渐诱，不要太过强势，给他太大压力了。”</p>
“艾玛，这点儿道理我都不懂，这些年刑警我白干了。”</p>
唐枫沉甸甸拍了拍小妹薄薄的肩，“放心，交给七哥。”</p>
随即，他推门而入。</p>
门关上，沈氏夫妇默契地四目相对，沈惊觉眼神不免困惑：</p>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，让闻启涵突然开口了？”</p>
唐俏儿一如既往地摆弄着男人布满薄茧，骨节匀称修长的大手，仿佛这是她最爱的玩具：</p>
“今天，谢氏集团的法务部部长，李律师见过了闻启涵。”</p>
男人勾了勾手指，逗弄她，亦是迎合她：</p>
“我知道。”</p>
“哈？”</p>
唐俏儿灵光一闪，瞬间明白过味来，“所以，你私下见了李律师？</p>
你要告诉我的好消息……难不成，你把李律师攻破了？！”</p>
沈惊觉俊眉轻拢，低笑摇头，“俏儿，你要不要这么聪明。我想什么你了如指掌，在你面前我跟没穿衣服一样。”</p>
“嘻嘻……你在我眼里，穿没穿衣服早就没差别啦。”</p>
唐俏儿目光调皮中透出一丝妩媚，纤纤玉指隔着禁欲的白衬衫，在他硬邦邦的腰腹上画圈圈，“你身上哪里有痣，哪里最敏感，有几块腹肌……我都知道呢。”</p>
大庭广众，还是警局，大小姐公然说浑话，脸还不红不白！</p>
“俏儿，这是警局。”沈惊觉嗓音沉沉，勾上那只他爱不释手的细腰。</p>
“怎么啦，老夫老妻了……装什么正经嘛。”唐俏儿委屈地撇了撇嘴。</p>
“正经？”</p>
男人不禁低笑，薄唇凑到她耳边，轻咬了下她樱红的耳珠，“我只是恨，此时此刻，不能马上和你做。”</p>
唐俏儿扬头深深与他对视，一张小脸红扑扑的，娇艳动人。</p>
……</p>
审讯室中，除了运转的摄像机记录一切之外，只有唐枫和闻启涵两个人。</p>
“您可以开始了。”唐枫语气温和，做了个请的动作。</p>
“唐枫，我让你很失望吧？”闻启涵戴着手铐，疲倦至极的身躯后仰，满目落寞地看着他。</p>
“您要听实话吗，是的。”唐枫回答得很率直。</p>
闻启涵闭了闭眼睛，笑得淡泊、释然：</p>
“我喜欢你的回答，我很欣赏你的坦诚。”</p>
“当年，我立一等功和二等功的时候，都是您亲手为我颁发的徽章。我到现在依然记得，您曾对我说，要继续心怀正义，除恶扬善，要做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。”</p>
唐枫深深汲气，注视着他的目光暗涌着澎湃的情绪，“我刚入警队时，就听闻过您的事迹。您一直都是我们整个警队学习的榜样。</p>
所以，您觉得当我得知您所做的一切时，我心里会是种什么滋味？看着自己坚定的信念崩塌，自己的偶像与魔鬼为伍，逮捕您的一刹，您当真觉得我心里只有缉拿犯人的痛快淋漓吗？”</p>
闻启涵宽阔的肩狠狠一震，挺拔的脊梁一寸寸折下去。</p>
他双手捂脸，良久，冰冷的房间回荡着他痛苦的呜咽，悔恨的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源源不断地流出，滴滴答答地落在桌面上。</p>
唐枫心口又闷又堵，万般情绪上涌，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。</p>
“其实……你们调查的方向，一直都是正确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