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DAC0089，又名‘水晶冰’。”</p>
慕雪柔心下了然，低声，“会有很明显的副作用吗？”</p>
“之前，惊觉服下的那三颗药丸，是DAC0089的最初版本，成分凶猛，药效是现在的十倍不止，对人体的副作用奇大。</p>
现在这个版本，有显著的进步，用不了多久，就可以正式流入市场。不过，停止用药后，戒断反应也会很明显。”</p>
“先生，那这时间久了，以沈惊觉的聪敏……他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？”</p>
慕雪柔面露忧色，“照顾他生活起居的，除了韩羡，就是吴妈，都是他的亲信。他岂不是马上就会查到我头上？”</p>
沈惊蛰似笑非笑，优雅抬手，中指与拇指捏住银丝镜框，向上轻抬，“从一开始，我就没打算让你无限期地隐藏下去。你有那么久的耐心，我却没有了。”</p>
慕雪柔暗暗一惊，连忙点头。</p>
沈惊蛰笑意渐浓，像说着什么极有趣的事，甚至隐隐充满期待：</p>
“更何况，到时候，就算他知道水晶冰有问题。他的心，也左右不了他的身体了。”</p>
那天，兄妹俩达成一致后，唐枫回家把消息告诉了唐万霆和柳敏之。</p>
唐万霆以为柳敏之是思念儿子太过心切看错了，本也没报希望。但柳敏之却陷入一场空欢喜，情绪受了极大冲击。</p>
她起初深度质疑，后来又不得不接受现实，整个人倒在床上，萎靡不起了三四天。</p>
直到唐俏儿回家来，柳敏之才强撑精神起来，再度追问：</p>
“俏俏……真的不是阿桓吗？真的不是吗？”</p>
说着，泪眼婆娑。</p>
向来娴雅端丽，保养得不辨年龄的女人，几天不见变得消沉，衰老了好几岁。</p>
“敏姨，我很理解您的心情，我和您一样，希望五哥还在人世。”</p>
唐俏儿鼻尖涌上强烈的酸楚，握紧柳敏之毫无温度的素手，“可惜，那个人不是五哥。他只是……跟五哥长得很像而已。”</p>
柳敏之失望至极地闭目，痛苦地摇头：</p>
“俏俏，说出来也许你只会觉得我荒唐……自从阿桓遭遇空难后，这些年我时常都会梦到他。我总隐隐有种感觉，我总觉得……阿桓还活着，他在世界的某个角落，静静地活着……他只是找不到家了……”</p>
“敏姨……”唐俏儿险些哭出来，极力克制了。</p>
血浓于水，母子连心。</p>
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，其中玄妙，难以解释。</p>
“算了，不说这个了。”</p>
柳敏之努力振作起来，用帕子轻轻拭泪，然后平静地吩咐佣人，“给我准备一套低调的衣服，再吩咐司机备车。”</p>
佣人得令退下后，唐俏儿关心地问，“敏姨，要去哪儿啊？”</p>
柳敏之眸色凉凉，“去海门第二监狱一趟。”</p>
唐俏儿愕然，“您……要去探望柳董？”</p>
“嗯。惊觉不是因为一种什么莫名其妙的药损伤了大脑吗？柳则之是生物制药方面的行家，我想去问问他，有没有什么办法。”</p>
唐俏儿心尖一跳，立刻来了精神，“敏姨，若您不介意，我想同您一起！”</p>
……</p>
一个多小时候，唐俏儿与柳敏之来到海门第二监狱。</p>
在探监室见到了身穿囚服，戴着手铐，面容憔悴潦倒的柳则之。</p>
“敏之……唐小姐。”柳则之经过长时间的改造，规规矩矩坐在她们面前，完全看不到往昔那盛气凌人的倨傲了。</p>
柳敏之目光清冷地与他对视，半晌不语，明显对这个男人仍有怨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