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俏儿别开煞白的小脸,声线颤得细微,“你走吧,我很累,要回去睡了……”</p>
“累,还起这么早?”</p>
沈惊觉瞧着女人柔腻如玉的脸庞,嗓音沉沉,“我记得,你一直没有睡懒觉的习惯。你总是精力很充沛,早早醒来,去划船,或健身。”</p>
“我也不是永远精力无限,我也有偷懒的时候。”</p>
唐俏儿单薄的肩耸了耸,苍白的唇角微勾,笑得不成样,“我只有一个时候,会睡懒觉。不过无所谓了,谁会在乎这种小事。都过去了,我也不在乎了。”</p>
沈惊觉墨眸深深一缩。</p>
他想起,曾经他们同居,形影不离。</p>
每夜缠绵欢好后的清晨,她都是一只仿佛永远都睡不够的赖床小猫。</p>
他太磨人,太折腾了,太对她着迷了。</p>
哪一夜都不会一次罢休,每一次都会掏空自己,填满她,亦吸干了她。直到她哭着求饶,挠得他脊背一片狼藉,方才罢休。</p>
“你身上的伤,还疼吗?”沈惊觉声音又闷又哑,眼底晦涩不明。</p>
“不关你的事,以后我的一切,都和你无关。”</p>
唐俏儿深谙绝大多数男人都无法抗拒女人流露出脆弱的一面,可昨天的那一幕,对她打击太深,伤透了她的心,她此刻实在不愿面对他,于是用力想要关门,“沈总既然已有新欢,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。</p>
请回,不送。”</p>
然而,男人力量太大,无论她怎么用力,都关不上这道门缝。</p>
“如果,我没有新欢,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走?”沈惊觉目光直白地看着她。</p>
他向来沉稳,如无波无澜的死水,此刻声音听着,竟透出一丝焦灼。</p>
唐俏儿不信他的话,她只信自己的眼睛。</p>
昨天发生的事,是数日积压在心头痛苦的导火索,令她彻底爆发了,灰心了,想着是不是就这样结束,认命了。</p>
所以,老天爷是公平的吗?</p>
当初她能和沈惊觉走到一起,是她做小伏低,不择手段谋来的。她以为历经千帆,他们至死不渝地相爱,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属于她了。</p>
结果,老天还是把他收回去了,不管她死活地将他们生离。</p>
果然,不是她的,终究是会失去。</p>
“沈惊觉……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</p>
唐俏儿终于迎上他的星眸,深吸了口气,压住胸腔里呼之欲出的委屈,几度要说不下去,“你这样不顾及我的感受,就跑来蹲在我门口,让你走你也不走……你到底要干什么?你这样让我很困扰知不知道?!”</p>
沈惊觉扒着门边的五指骨节收紧,无视她的控诉,依旧沉声:</p>
“我只是想来看看你。”</p>
“那你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看我?”</p>
唐俏儿眼窝一热,鼻翼轻轻翕动,抱着最后一分侥幸,“朋友?情人?旧爱?还是……放不下的人?”</p>
男人星眸幽深如墨,“我不知道。”</p>
唐俏儿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,犹如铜墙铁壁般的男人,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,难以言喻的失望。</p>
“现在,你看到了,可以走了。”</p>
岂料,下一秒,沈惊觉高大的身躯猝然将房门顶开,力道过重,唐俏儿身子一晃,一声轻呼向后仰去。</p>
男人倏地俯身,结实的手背捞起她盈盈一握的纤腰,控着她抬起,两具温热的身体紧密贴合。</p>
彼此的面孔,近得喘息可闻。</p>
沈惊觉甚至能够清晰看到,唐俏儿娇嫩肌肤上,那层细微近乎透明的绒毛。</p>
“你、你放开我……”唐俏儿心跳加速,在他怀里动了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