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天握着枪。</p>
左手缓缓的抬起，悬在那幼童的上方。</p>
只要他一动，这孩子，就会成为一具尸体。</p>
但此时他眼中，这个幼儿，也睁着一双眼眸，定定的看着他，并没有哭闹恐惧，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。</p>
凌天面甲后的嘴唇，紧紧的抿着，五指上，金色的火苗在涌动，缓缓落下。</p>
“不...将军...”</p>
美妇的泪水溅落，滴在凌天的手上，被火苗蒸发的滋滋作响。</p>
这一刻，那幼儿也终于看到了母亲的恐惧，哭了出来。</p>
“嘭！”</p>
一声巨震，凌天的手中长枪，震入地面，他双臂颤抖着，可最终，还是没能落下五指，他豁然收回左手。</p>
他，还是动了恻隐之心。</p>
他，还是心软了。</p>
杜家武者，体内尽皆流淌杜家血脉，今日他凌天使得杜家血流成河，杜家武者心中怨恨，报仇雪恨乃是人性。</p>
若是不能将他们全部灭杀，将来必然留下祸患！</p>
杜家凡俗族人，他可以不出手灭杀。</p>
杜家武者，他绝不会留。</p>
或许，是他心中的仅存的一丝不忍，让他选择放过这个孩子。</p>
但他保证，这是唯一一个。</p>
“我可以不杀你们。”</p>
“我留你等性命，并非妇人之仁，只是不愿滥杀无辜。”</p>
凌天看向那个幼儿，在其父母的惊恐中，他伸手在幼童的小脸上划过。</p>
“就算你日后有所成就又如何？如果是天意如此，那我就给杜家一个机会。日后，你若是有能力，大可以去找我凌家的天骄复仇，我倒要看看，你会不会让我失望！”</p>
“但若是你敢动我凌家的凡俗族人，我保证，我会让你受尽折磨。”</p>
语落，凌天横眉看向那杜江和美妇，神念一震，动用了太初经内搜魂术的秘法之一，将其二人的关于杜家和今天的记忆，全部抹除。</p>
而后，身影豁然消散。</p>
鸡鸣城百里外的山梁上，上万宗门武者伫立。</p>
这些人中，多是宗门的年轻一辈，而且资质，都是顶尖。</p>
这次由他们跟随凌天作为先锋的，十几个金身宗师，也都是像张恺风和叶凡之流的后辈翘楚。</p>
查哈剩下的五十万大军和那些蛮将，正好可以留给他们练手。</p>
况且，一路上，蛮军根本没有抵抗之心，一路溃逃。</p>
这些年轻翘楚，也都收获了大量的战功。</p>
这也是各大宗门本就制定好的利益分配，毕竟战功集中在这些后辈翘楚手中，才能将利益最大化。</p>
当然，凌天所杀的蛮族，已然不能用数量去衡量了，就是这一万人全部架起来，也太过逊色。</p>
金光在夜空中闪过，众人立刻精神了起来。</p>
凌天落下，看了一眼众人。</p>
“走，下一个，白鹿城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