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沐景愣了一会儿才回了办公室。</p>
回去路上，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。</p>
盛贤看出来北沐景出去一趟回来就有了心事，但他没问，他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，忽然说道：“能停车吗？”</p>
北沐景虽然在走神，但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回神：“嗯？”</p>
“我想，买个东西。”盛贤说。</p>
他往车窗外看了看，刚才似乎路过了一家花店。</p>
车子停下后，秘书立刻下车过来说道：“您要买什么，我替您去买回来吧。“</p>
盛贤知道他们有些为难，但还是笑了笑：”我能自己去买吗？“</p>
北沐景隐约明白了什么，冲秘书点了点头，秘书往周围看了一眼才拉开了一点车门。</p>
盛贤下车前戴上了墨镜，跟北沐景一起进了刚才看到的花店。</p>
娇艳欲滴的红玫瑰，他盯着看了一会儿，隐隐有些出神。</p>
北沐景想出声提醒一下，但想到他可能是在怀念厉夫人就没忍心打扰，直到店老板笑眯眯的走过来盛贤才回了神，买了一捧玫瑰花。</p>
北沐景不需要再问，接下来的行程就是墓园。</p>
盛贤将玫瑰花放在了厉言姝的墓碑前，久久站着，回想这一生，他欠厉言姝的何止是一捧玫瑰花。</p>
“我来了。”</p>
他轻声开口，声音里无尽遗憾：“言言，我来接你了。”</p>
北沐景隐约听到了纯正华丽的异域腔调，很浪漫的语言，他听不懂，但应该也会是很浪漫的话。</p>
盛贤在墓碑前站了很久，心里满腔的话，存了二十多年，压了他二十多年。</p>
“我来接女儿回家。”</p>
他低声叹息：“我想把你一起节奏，但我想，你更愿意留在这里。”</p>
盛贤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，温柔的笑：“这里的回忆虽然让你伤心，但这里是你的家，还有我们的女儿，你会更愿意留下来守护女儿的。”</p>
从山上下来，盛贤的情绪一直就有些低落。</p>
虽然他整个人足够内敛到让人看不透，但刚祭拜完厉夫人那种悲伤的情绪还是难以抹去的。</p>
北沐景话不多，安慰人的话更几乎没有，车厢里的低气压持续蔓延。</p>
“我听说，念赫在附近医院疗养？”</p>
盛贤冷不丁的一开口，车上的人都愣了下。</p>
关于念赫，北沐景还真的没关注，他看了一眼秘书。</p>
“这个，似乎是在中心医院高级病房……”秘书小声说。</p>
北沐景点头，回头看着盛贤。</p>
“那就，顺路看看吧。“盛贤敛眸，情绪不明的微笑。</p>
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，询问秘书。</p>
秘书见北沐景没出声，对司机点了下头，司机默默转了方向。</p>
车子又开出去了好一会儿，北沐景才说：“伯父，其实没必要去的，这个人……不值得任何人再浪费时间。“</p>
“没关系。”盛贤依旧是微笑着，声音却淡淡的：“看一眼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