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船家，为何说一半留一半？”</p>
船翁连忙摇头，神秘无比地说道。</p>
“说不得，说不得。”</p>
“你们这些和尚，出家之人怎么也喜欢听这些事情。”</p>
但是最后，船家还是忍不住在在众弟子的催促下说了出来。</p>
“近来夜里，在这里和金谷县一带，经常有人看到江心有蛟龙之影浮现。”</p>
“尤其是深夜，风雨交加之时。”</p>
“龙便会出现。”</p>
众弟子议论纷纷，拈花僧开始没有言语，只是手心转动佛珠。</p>
到了最后，还是问了一句：“老人家亲眼看到了？”</p>
船翁摇了摇头：“我这小船，夜里我哪里敢轻易去江上，这不是找死吗？”</p>
拈花僧：“那是何人看到的？”</p>
船翁：“这里经常有朝廷过路的运粮船，夜晚的时候看到有庞然大物突然现身逆流而来，听说船上的兵丁被吓得够呛。”</p>
“那些外来的船哪里见过龙，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哩。”</p>
船翁说到这里的时候，脸上还与有荣焉。</p>
他见过蛟龙，而且还见过那龙被神巫降服，而外地人没有见过。</p>
下了乌篷船，到了渡口。</p>
拈花僧和一众弟子们还沉浸在船翁所说的画面里，当时他们也在场，不过是在江那头，而不是这头。</p>
所以江这边的事情，他们也知晓得不多。</p>
如今有个当事人对着他们说了事件的详细经过，这事情也显得越发地真实，更和他们当初所见一一应证了起来。</p>
拈花僧：“果然是宝地。”</p>
“我等初来，便听得这般多从前未见过的事，见过从前未曾见过之物。”</p>
“此般种种，是经卷里得不来的。”</p>
弟子：“是师父的缘法到了。”</p>
——</p>
过了江，渡口旁边便是如今赫赫有名的云壁神窟。</p>
“就是此处了。”</p>
和尚站在石窟下，抬头看着那石像。</p>
窟中昔日的不明石像如今已经有了人人皆知的归属，上古神祇云中君，如今大江两岸成千上万人信奉朝拜的神仙。</p>
只见那神像端坐于窟中，静看风起云涌，潮起潮落。</p>
拈花僧上前，作揖叩首之后起身。</p>
然后，盯着那神像看了良久良久。</p>
其他和尚也跟着拈花僧一起行礼，之后静静地跟着其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，连神态动作都一般无二。</p>
只是突然间，拈花僧却哈哈大笑了起来，就好像发现了什么。</p>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</p>
弟子好奇地互相望了望，然后问道：“师父，为何发笑？”</p>
拈花僧双手合十，佛珠夹在掌心：“贫僧悟了。”</p>
弟子说：“哦，敢问师父，悟到了什么？”</p>
和尚说：“看这石像！”</p>
弟子问：“这石像又如何？”</p>
和尚抬着头，笑着说道。</p>
“来之前，我听闻种种有关云中君的传说，当时就有种猜测。”</p>
“如今来到这里一看，果不其然。”</p>
众弟子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石像。</p>
洞窟深且幽暗，尤其是这个时候太阳到了另一头，石像的面目也模糊不清，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。</p>
众人依旧不解，等待着拈花僧接着说下去。</p>
拈花僧扭头看了一眼众弟子，然后又对那神像作了一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