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，距离最近的路人甚至只有两三米，但是丝毫没有出现江晁之前所说的，望舒的装神仙把戏被戳破的情况。</p>
江晁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荧幕。</p>
望舒又开口了：「我说我们就是神仙，我们就是神仙了，而且你看外面，所有人都这麽认为的。」</p>
人工智慧较起真了，那是真的较真，这都不知道多久了，望舒还在纠结这个问题。</p>
江晁：「是是是，你说什麽就是什麽，你明天将鹿改成马也行。」</p>
望舒：「重要的不是将鹿改成马，而是活着得有目标，得有仪式感，这世界就是一个大天气预报舞台，我们每天都是现场直播。」</p>
「我们站在舞台上，自然要找准自己的角色定位。」</p>
望舒的定位找得很精准，在江晁的面前她是舞台上的天气预报员，在其他人面前她是神仙望舒。</p>
不过似乎直到如今，江晁依旧未曾找到自己的精准定位。</p>
江晁：「但过多的仪式感很累，也会带来很多麻烦，万事万物还是得有个度。」</p>
望舒：「看，你这不是很有当神仙的天赋麽？」</p>
江晁：「怎麽说？」</p>
望舒：「你这懒得抽筋的模样，什麽都不乾等着法术变出来的模样，不就是神仙的模样麽？」</p>
江晁就当望舒是在夸奖自己了。</p>
过了不知道多久，江晁终于停了下来，面前的荧幕也收了回去，缩入了智能工程车内部。</p>
江晁依旧说着之前的话题：「不过目前看起来，好像没有出现我担心的那种情况。」</p>
江晁担心的不是什麽神仙的皮被戳破，而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造成强烈的连锁反应，最后对外面的一切形成无法挽回的巨大破坏和灾难。</p>
不过如今看来，影响大多都是正面的，而不是负面的。</p>
所有人对于神仙丶法术丶龙的出现并不是恐慌，而是接纳。</p>
这样看起来，许多之前以为要遮遮掩掩的事情，似乎也无须再遮遮掩掩地了。</p>
——</p>
院子里。</p>
马馥站在树下，好像在看着树，实则心思已经飞远。</p>
过了好一会，有人打断了站在树下思考的马馥。</p>
一个年轻寺人躬身站在身后，几个画师跪在地上，手里捧着几幅画作。</p>
寺人提醒马馥：「马监，已经好了，您看是不是现在看一下。」</p>
马馥回过头，寺人立刻对着后面几个画师喊道。</p>
「快，呈上来。」</p>
可以看到。</p>
画上画出了神巫的样貌，不过在这些人看来，或者也可以说是画出云中君的样貌。</p>
因为许多人认为昨天那或许是云中君附在了神巫的身上，才让神巫显露出了天人之相。</p>
而马馥让画师画出这画像，便是准备将这画像带回京城去，用作供奉云中君所用，或者是塑造云中君的神像时用的拓影。</p>
只是，马馥拿起了那画像，立时便皱起了眉头。</p>
「不行不行。」</p>
「差了。」</p>
「差得太远了。」</p>
马馥很是不满意，然后接着看下一幅，却依旧不满意，眉头紧皱。</p>
不论是谁画的，又如何画。</p>
都和马馥昨日看到的神巫容貌，或者说是留在马馥印象之中的神巫天人之相相差甚远。</p>
不仅仅是差在样子上，更没有办法描绘出那种似人非人，似巫非巫，犹如天上神祇流连人间的气质。</p>
画师听到马馥不满意，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。</p>
「吾等不过是凡间的画匠，岂能描绘出天人的容貌和气度。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