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今天晚上回到宿舍,赵国栋立即就给父亲写了一封信,把苏向晚工作中的情况,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。
然后,在信尾他提了一句:在我看来,县一级的生产工作,非苏向晚而不能胜任。县委常委要真的需要一个女常委,那就非她莫数。
宋青山还回了趟老房,你还甭说,因为今天苏向晚没把宋青玉的事情当着大家伙的面提出来,而且还狠狠整治了那个王占风,老太太可算大松了一口气。
但是,她怕啊,毕竟现在苏向晚在村子里,那是说一不二的村支书。
老太太是真怕她要给自己,要给青玉穿小鞋,为着这个,只能是装着怂,怕要引起苏向晚的注意。
家里,苏向晚都睡下了,就听见男人进门的声音。
坐到床边,宋青山郑重其事的说:“诗歌那一茬子咱们就不提了,永远也不准再提,我今天有个更好的东西要给你。”
苏向晚看他一直提着个行李包呢,顿时眼前一亮:“啥好东西?”
要知道,上辈子苏向晚最大的爱好,就是有人送礼物给自己。
人不嫌礼少嘛,这是人之常情。
宋青山从包里翻出个东西来:“我专门托侯清跃买的,咋样,漂亮?”
一件布拉吉,也叫连衣裙,颜色倒是很漂亮,是苏向晚最喜欢的,白底,黑点子,但是,等宋青山把连衣裙给展开,苏向晚的笑容就渐渐凝固了:“这是个被套?”
“你想要的布拉吉,而且,你不是喜欢最大的?”宋青山一本正经,脱了衣服,伸展着自己的肌肉呢,不止肌肉诱人,他是板寸头,面貌刚毅,两条腿笔直,身姿一板一眼,脱衣服都跟机器似的,标准的军人。
“这件大,最大码。”
侯清跃,那可是侯清华的妹妹啊。
也是一直以来,那个女人都是对宋青山心存着爱慕的,并且,愿意为他做任何事。
苏向晚捧过裙子,说:“宋青山,侯清跃有没有来信问你,粮食够不够吃?”
“问了,她还说,要不够,她给咱寄一点。”宋青山说。
“粮食就不用了,要她愿意,让她给我多带几盒上海化妆品厂生产的百雀羚。”苏向晚笑着说。
“我和侯清跃同志保持书信往来,你不会生气?”宋青山在这方面显然非常自觉,怕自己跟个女同志有书信往来,家属要生气。
苏向晚大度着呢:“不会,怎么会呢,百雀羚是一样,将来我有什么要的好东西,还得麻烦侯大姐呢,这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儿。”
宋青山这个棒槌,居然让他的红颜知已给她带裙子,还要了个最大的码。
估计在侯清跃的心里,她是整个共和国最胖的胖子。
不错,苏向晚心说:我上辈子一直就是因为太优秀而让别的女同志们倍受打击,这下倒好,等将来侯清跃见了我,她得经受多大的打击啊。
我这么美,又这么优秀,还这么年青,这么瘦。
不过,宋青山还没准备结束今天的卧谈会呢。
本着送样东西讨好一下家属,就必须提点要求的原则,他说:“那孩子真叫李承泽,据说是拜了个干妈,但我听来听去,都觉得他那个干妈不怎么样,你能不能至少去看看他?”
李承泽?
不真是将来要拱吱吱的那头坏野猪?
苏向晚猛的一下就翻坐起来了:“你准备让我现在就提着棍子去,把他给抽死。”
于是,再度的,她又收到了来自宋青山的,死亡凝视。
六月火红的阳光啊,一照,麦粒争相脱壳而出,但是,因为镰刀下面有一个大铲,麦粒不会掉到地里面捡不出来,会直接掉到铲子里头。
就跟拖拉机架着的犁一样,这种简易的,但是又机械化的劳具,大大提高了收割率,原本社员们一天割一亩地就是极限了,现在一天一个社员至少要割两亩地的麦子。
苏向晚就好奇了:“你奶哭是因为她的宝贝大外甥没了,你妈为啥哭?”
金贵悄眯眯的说:“大舅妈,我告诉你,你可不能告诉别人。我妈想跟那个王占风结婚,但是王占风悄悄的跑啦。”
“你妈是不是还又呕又吐的?苏向晚问。
别的支队的社员们还在地里辛勤劳动的时候,小宋庄的社员们早早的收完了麦子,由拖拉机一拉,已经全收到麦场里了。
赶在收麦子之前,宋青山的简单机械送回来了。
其实很简单,就是给现在大家用的镰刀加了一个手柄,然后,又在下面加了一个铁做的大铲子,这样,大家收麦子的时候,就不必蹲在地上,或者是弯腰了,直接站着就可以收麦子。
驴蛋就特好心好意的说:“金贵,原来你在我家蹭饭是因为老房没人,现在你妈回来了,你也该回你家吃饭了?”
金贵答的干脆着呢:“我三妈丢下小宋福悄悄跑了,我奶天天哭,我妈也天天在哭,家里现在是我外公在做饭,做的又不好吃,我才不回去呢,我就要在你家蹭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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