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开车跑到海西县城里,找到国营饭店,给自己叫了一桌子菜,又要了一瓶汽水,美滋滋儿的喝了一大汽,自言自语:“一顿摊叶子而已,有什么的呀,我刘在野今天吃的可是一桌大席面,谁乐意吃他们的饭呀。”
但是,一个人吃饭终究是没有什么味道的。
他喝着汽水,也不知道为啥,居然有种熏然欲醉的感觉。
再转念一想,突然就发现,自己已经三十岁了,没有孩子,没有家属,人生过的那叫一个惨淡。
所以,虽然说叫了一桌子菜,但是刘在野也不过动了几口,把羊汤喝完了而已。
本来加满了油之后,他就该开车回省城的,但是把着方向盘,刘在野不由的,还是朝着白杨镇的方向开了过去。
这时候,刘在野还在自我安慰呢:就当兜个圈子,绕点远路再走就行了。
谁知道他刚走到七队的路口上,就见七队的麦场上一群人正在打架。
这还了得,刘在野跳下车来,就见大麦场里,苏向晚拎着棍子,带着李承泽,苏富富和驴蛋,狗蛋,四个人在打一个高头大个的莽汉。
他当时想都没想,直接拨枪鸣天,就是一声高喝:“谁他妈在打人?”
几个孩子听到枪声,全停了下来,苏向晚居然还在狠命的抽着呢。
马喜军的手,可一点也不比苏向晚的慢,她抽了他一棍子,他都抽了她三棍子了。
但是,苏向晚打的解气啊,所以,还在抽着呢。
马喜军跟一个女人打,当然容易得多,不过,他刚一把扯住,把苏向晚扛起来,正准备摔到地上,枪已经顶到他脑门上了。
……
“你们到底怎么回事?”把马喜军捆了之后,刘在野问苏向晚。
苏向晚问驴蛋:“跟妈说说,你为啥打人?”
驴蛋不说话。
“孩子跟孩子打架,你一个大人跟着起啥讧”刘在野其实也是好心,毕竟马喜军那么高的汉子,要打三四个普通人都正常,更何况,她一个女人和几个孩子。
苏富富给打的最多,身上一条条的,全是棍子抽出来的伤。
苏向晚咬了口西瓜,恶狠狠的说:“别人欺负我家孩子,这种事情还需要考虑打得过打不过吗?就是打不过也要打。“
“难道不是你儿子先打了我儿子”马喜军给刘在野捆了,还是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。
而他儿子,一个大概十岁,看起来也是高高胖胖的少年,正在揉着眼睛,哇哇的哭呢:“就是,宋东海无缘无故打我,我爸才还手的。”
驴蛋突然站了起来,一步步走过去,对着这小子就是巴掌,居然没人能来得及拦他。
“你他妈说我妈是卖/逼的。”驴蛋一声嘶吼,再紧接着,又是一阵的脚踢拳打。
原本应该是最诚实,最温厚,最有大哥气质的宋东海,在这一刻,面目狰狞,凶相毕露,隐约中,居然是苏向晚第一次见狗蛋发怒时的样子。
在这孩子跟前,你怎么样都可以,就是不能骂他的母亲。
作者有话要说:驴蛋:听说我会黑化?
赵银霜见了宋青山,虽说胡子拉茬,身上又脏,可是,这个一看就是正经女婿,顿时打了水出来,赶着苏向晚和宋青山俩在外头洗脸又洗头的。
可恨刘在野也是一身的土啊,都俩天没洗脸了呢,站在那儿,一脚把自己的个足球踢上了天,气歪歪的走了。
而且,像他这种知识分子,有文化,没力气,在这种劳改队上,给马喜军那种大字都不识一个的粗人欺负,那几乎是家常便饭。
所以,他为了能躲避挨打,几乎出的都是最苦的工,就比如挑粪,堆肥这种一般人不愿意干的,他都抢着干,目的,就是为了逃开马喜军。
这不,他在地里撩完了粪堆子,正蹲着喘口气呢,一支黄瓜递过来了。
眼看妻子要做饭,宋青山提着几只黄瓜,又用自己的军用水壶装了一壶水,出去给几个踢球踢到满头大汗的孩子喂水喝。
现在的车没空调,窗外三十七八度的高温,要合上窗子,那得闷死,不关窗子,就是吃土。
等两辆车开到七队,仨个人下了车,全成土人了。
妻子早就跟他离婚,并且,还嫁给了他的上司,连孩子的姓都改了,不让认他了。
为此,赵国年颇为苦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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