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下午六点县政府就下班了,马喜军赶来举报,也没举报着个啥,估计是原路返回了。
所以,刘在野调头,准备往白杨镇追呢,苏向晚却说:“不行,往火车站追,马喜军那种人认死理儿,县政府下班了,他肯定会搭车去省城,他在省城一闹,万一闹出点事儿来,谢镇长和这个地方的县政府都得受牵连。”
“要不,直接一枪崩了算了。”刘在野气悻悻的说:“简直就是一头驴,死不开窍的驴。”
苏向晚指着前面的路说:“看着点子路,万一路上出来个人,或者牲口什么的,撞了怎么办?”
刘在野回头看了一眼宋青山,突然又笑了:“我就说嘛,拳头管什么用,遇上牲口,你就是没办法,难道你能把他打死。”
他这是揶揄宋青山也拿马喜军没办法呢。
在刘在野看来,他们俩一个靠枪,一个靠拳头,都征服不了一个空有蛮力的傻子,半斤对八两,俩人都差不多。
转眼,仨个人开着车就到火车站了。
还真巧,进了火车站的购票大厅,谢镇长和马喜军俩人就在买票的窗口前撕打着呢。
“马喜军,你是不是想到省城去举报我们?”苏向晚指着马喜军的鼻子,开门见山就问。
马喜军正在从兜里扣扣摸摸的凑着钱呢,凑出几毛钱来,数一下还要蘸一下唾沫:“你们走后门,你们把本来该好好劳改的地富反坏要带走,我就不信我上了省城,告不倒你们。”
苏向晚突然就笑了:“让他走,这人是个傻的,啥逑都不懂。”
刘在野说:“为啥?”
“他要到县公安局去举报,这事儿估计有人理,省城谁管这个呀,毕竟省城里几十万人口呢,谁认识赵银霜和苏富富是个谁呀。”苏向晚说着,抱起了手臂,一副自己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马喜军愣在那儿,站了半天,转身,居然出了火车站,往公安局跑了。
刘在野两手插在兜里看了半天,想搞清楚,苏向晚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。
就见她走过去,对谢镇长说:“你总觉得马喜军有力气,能干活儿,所以能出产量,但是,你也不想想,他一头头的糟蹋牲口,弄死一头牲口,不就是钱?而且,他在劳改农场等于一个恶霸,一不顺心就扛起棍子来打人,要哪天真闹出人命来,上面是不是要追究你?一条牲口你能担得起,一条人命,谢镇长,身为一个干部,你能担得起吗?”
谢镇长想了半天,握了握苏向晚的手说:“这个人的家属,其实就是他自己打死的,算了,我去公安局报个案,让公安局直接把他给抓了,这样还省心一点,这头牲口,我不用了。”
说着,谢镇长也走了。
苏向晚拉起宋青山的手,俩人挥手给刘在野说了个再见,也走了。
刘在野在候车大厅里站了半天,才明白过来苏向晚这两句的巧妙之处。
马喜军那个人,说白了,跟畜牲相比,也就是多了点力气,会直立行走而已。
像这种人,脑子特别简单,只认一点,你怕,或者不怕,所以,苏向晚对他,用的是激将法。
只说一句自己怕公安局,马喜军就跑到公安局去闹了,这等于是自投罗网。
而谢镇长呢,一直以来纵容马喜军的原因,是拿他当一头牲口用,觉得他能帮农场出效力。
这时候,苏向晚讲清用马喜军那个人的利弊,再告诉他继续用马喜军的话,自己将承担的后果,谢镇长一听,明白了利害,这就跑到公安局去报案了。
所以说,她不过两句话,马喜军前脚进公安局,谢镇长后脚,就得亲自举报他,并且,让公安局给他判刑。
刘在野再回头,就发现苏向晚这个女同志不止不是不简单。
她的为人处事,充满着,识透人心之后的从容与见地。
怎么办,越是想讨厌,就越讨厌不起来,刘在野真想掏出枪,一枪嘣了自己。
作者有话要说:亲们,老规矩,依旧是灌营养液,留言说灌了多少瓶,作者就会发红包哒,所以,求大家灌溉营养液呀,作者晚上就会发红包哒。
扇子搧来的,其实也还是热风。苏向晚想安安静静的躺一会儿,索性闭上了眼睛,大白天的,也睡不实,似醒非醒的眯着呢。
“蛋蛋,让你妈睡着,我来打扇子,你快出去玩。”赵银霜进来,见驴蛋盘腿坐在炕上,靠着墙壁,浓眉大眼的小家伙搧风搧的格外认真,又心疼他,又觉得乖巧,搂过来说。
宋青山特郑重的说:“今天火/药已经填埋好了,土建一局也不是军工企业,我跟上级请示过,我的家属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炸山,怎么样,跟我一起去?”
几个孩子一个笑的比一个灿烂:“妈妈,一起去,我爸想带你出去呢。”
“我连件好衣裳都没有,去了得给你丢人,算了,我不去了。”苏向晚下意识的,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衣裳穿。
驴蛋声音也是小小的:“外婆你不知道,当时我爸还没回家的时候,我妈妈说准了自己要走的,小包袱都收拾好了,可她最后还是没走,留下来守着我们兄弟呢。从那时候起,我就发誓,我这辈子,绝对不能叫任何人欺负我妈妈。”
“宋东海,这几天不需要做作业,快出去玩啊,挤在妈妈怀里干啥?”苏向晚说。
驴蛋说:“外头有啥玩的,屋子里这么闷热,我帮妈妈打扇子就可以啦。”
摸着脸,见吱吱和狗蛋,驴蛋几个,一人手里啃着一个鸡蛋,她才知道,昨天晚上,宋青山为了让她的消肿,滚了半夜的鸡蛋呢。
几个孩子全在傻笑。
时.光’小"说.网y、ou‘x、s。o‘r’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