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苏向晚不准备接的,但是走到门口,她怕万一是东海,或者西岭打来的,孩子听不到她的声音要不开心,走过去,还是把电话给接了起来。
“对了,苏向晚你知道吗,你有个儿子,叫宋西岭的那个,不是谈了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,叫牟芳芳的做对象吗,我得告诉你的是,牟芳芳专业极为优异,大学一毕业,就会到安定医院做医生,但很遗憾的是,她是不会嫁给你那个在沙漠里挖蚯蚓的傻儿子的,她啊,已经替自己重新找到合适她的好对象了,那个孩子是我家亲戚,特优秀一小伙子,你要来北京,横竖也要来我家做客,到时候我给你引荐引荐,我想你肯定会很高兴,自己花钱养大的孩子,却跟你向来看不起的我做了亲戚,你说是不是?”
这女人呱呱呱的讲了半天,大概意思是,牟芳芳很优秀,但是,把宋西岭给甩了,而苏向晚呢,花钱养大了一个白眼狼。
“领袖曾说,现在是无产阶级的天下,共农兵都是同等的。沈夫人,我可从来没有看不起过你,不过你要是自轻自贱,觉得自己低人一等,我也没办法,总之,我确实会来拜访沈老,到时候您要不那么自卑,咱们见面再说,怎么样?“苏向晚可不生气,还笑嘻嘻的呢。
这可把沈夫人给气的啊,本来估计是准备挂电话的,但架没吵赢就舍不得挂电话,又恨恨的说了一句:“你不要以为韩谷东现在吃着你做的饭,喊着你叫妈,就能一辈子跟你亲,我可告诉你,你跟一保姆就没区别,不就一做饭的吗,你给我等着,到了北京,看他还认不认你。“
这意思是,曾经她看不起谷东,但现在发现谷东的重要性了,打算等谷东到了北京,见到沈老,给他来个美食攻略,把谷东的人和胃都抓过去?
苏向晚心说,这女人为了钱和地位,大概有点疯魔了。
那边沈夫人犹还呱啦呱啦的说着呢,她啪一声挂了电话,捧起自己的两盆君子兰来,就出门了。
全家老小,一人捧着两盆君子兰,宋青山提的最多,提了三盆,谷东的背上还绑着小北岗呢。
等车的功夫,毕竟要上北京,就连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的李承泽脸上都喜气洋洋,憋不住的笑,唯独谷东一人,愁眉苦脸,端着两盆君子兰正在抹眼泪。
“这孩子怎么啦?”苏向晚问南溪。
南溪只笑,不说话。苏向晚于是又问宋青山,宋青山说:“大概是喜极而泣,总之,孩子应该高兴的,你让他再哭会儿。“
谷东一听这话,直接蹲地上就开始放声大哭了。
“这孩子到底怎么啦?”苏向晚看他伤心成那样,觉得有点怪啊,毕竟谷东是个宽性子,估计就算韩明死了,他也哭不到这样伤心。
李承泽再也忍不住,伸出两根手指来哈哈大笑:“他天天喊我,让我撕他的作业,结果我帮他撕掉了,他太高兴,到处乱说,老师听到以后,又给他发了几本新的暑假作业,问题是,我撕掉的那些他已经做到一半了,现在他又得重新做,苏阿姨你说,他该不该高兴?”
他这一说,谷东借势撒娇,哭的更凶了。
苏向晚也是忍不住的笑:“果然是喜极而泣,咱们谷东一直都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,他要再这么高兴,等回来之后,我喊他班主任,让给他再多布置一点,到时候估计他就不哭了。”
就这一声,谷东的哭声戛然而止,提着两盆君子兰就上车了。
他是真怕苏向晚要去找他班主任,给他多布置作业。
这就对了嘛,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,谁都降不住的韩谷东,就得苏向晚来治。
作者有话要说:向晚:抱着花去赚钱喽。
谷东:据说有人想攻略我的胃,哈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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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一块表现在能卖多少钱啊。”谷东凑了脑袋过来,好奇的说。
苏向晚原本倒腾了一千块手表进来,但是这些年卖掉了五百块,再加上送人的,零散卖掉的,现在只剩下四百块了。
总之就是,眼看要参加阅兵,他给人下了兴奋剂,还被指到一个日本医生那儿去做治疗,李承泽直觉,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。
“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,不说别人,就那些鬼子来说,咱们国家二十五年后第一次阅兵,要来那么多国际友人,能叫我们在国际上出个丑,他们肯定很高兴。说不定这背后是个阴谋呢,大舅你觉得呢?”
“你们部队医务室的人是谁,能查到来路吗?”宋青山说。
一块表哪怕现在涨价了,顶多还是一百多块钱,就算全卖掉,也只能有四五万块,离着三十万的目标还远着呢。
她要红星厂10%的股份在自己手里,当然得掏一大笔的钱,但钱从哪来?
这些年苏向晚可没攒下三十万块来,于是,她就想到自己当初从苏联背回来的那一大批手表了,她得想办法,从现在开始积累原始资金。
先熬一锅小米粥,然后从商店买一板子鸡蛋回来,油倒的多多的,一个又一个,煎一大盘子鸡蛋,就着馒头,全家一起吃就完了。
吃饭的时候,李承泽找出那份报纸来,递给了宋青山,然后把自己的维生素给人调包成兴奋剂的事情,粗略的跟宋青山讲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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