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便你信还是不信。”</p>
傅锦行亦是一副不愿意多做解释的态度，十分淡定。</p>
打量了他几眼，何元正忽然笑了。</p>
“呵，你说没事，那我还是信了。”</p>
他好像想到了什么，一下子就改变了想法。</p>
“这样就对了。”</p>
傅锦行微微颔首，语气里多了一丝赞许。</p>
“我快死了，你还是给我一个干脆吧！就在前几天，那个姓蒋的小子来见过我，他说了一堆废话，我嫌啰嗦，把他撵走了！”</p>
何元正似乎攒着力气，一口气说道。</p>
“哦？蒋成诩来过？”</p>
傅锦行有些惊讶。</p>
“不然呢，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见你，是我要见你……咳咳咳……”</p>
何元正的脸上隐约又流露出了些许的傲慢，依稀有了从前的影子。</p>
他知道，戴立彬那个人心软，一定会去通知傅锦行。</p>
“我已经站在这里了，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”</p>
傅锦行懒得再和他兜圈子，其实，他也猜到了，是何元正托戴立彬来给自己传话。</p>
只不过，他没有想到，蒋成诩居然还悄无声息地来过这里。</p>
“他说，孟昶在临死之前，特地把斯迦叫了过去，连他和他老婆都不知道说了什么。他觉得这件事很奇怪，于是跑来问我，看我能不能知道一些什么。”</p>
何元正犹如回光返照，说话的时候，也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了。</p>
“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，至于孟昶，我只知道，他们是堂亲，是一个枝儿上的，只是没怎么走动过。小蕊死后，我和他们就更加没有来往了，压根没联系。”</p>
他若有所思地说道。</p>
每次想起这些，何元正总觉得，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细细的线，在牵动着这些人，这些关系。</p>
但他却总是抓不住这根线，无法抽丝剥茧。</p>
“哦。”</p>
傅锦行置身事外，随口回应了一个字。</p>
何元正有些恼怒起来：“你是斯迦的丈夫，你难道也不知道吗？”</p>
他想，傅锦行一定知道，只是不说而已。</p>
“我知道，我不想说。”</p>
果然，傅锦行慢悠悠地说道。</p>
如今何斯迦不在这里，他丝毫也不想给何元正任何面子。</p>
别说他不是自己真正的岳父，就算是，傅锦行同样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一个不配为人父的男人。</p>
“你！”</p>
何元正气得咬牙切齿。</p>
倒是傅锦行又问道：“你现在这个样子了，要不要我去通知冯千柔？你可是比疼亲女儿还疼她，她就算为你养老送终，披麻戴孝，也是应该的。”</p>
一听到这个名字，何元正顿时蔫了。</p>
他住在疗养院，又不是坐监狱，自然可以有权利和外界联系。</p>
所以，何元正其实偷偷找过已经出国定居的冯千柔，希望见一见她。</p>
两个人虽然不是亲生父女，可到底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，毕竟有感情在。</p>
结果，冯千柔只接过那么一次电话，就再也不理会何元正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