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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一方有一种似乎与生俱来，这些年愈演愈烈的能力。</p>
他能随口说出一些寻常人用口语表达出来会很尴尬，而他说则既自然又恳切的话。</p>
或许这就是演技加持吧。</p>
作为心有梦想的导演，吕惊蛰听到这话是很动容的。</p>
他其实已经是电影人了。</p>
这几年，他导演了两部还算卖座的电影。</p>
并非寒武纪公司出品，只是有参与投资，成本不高，但利润不错。</p>
对于曹一方这番话，他深有感触。</p>
白荼颔首，惊叹于自家老板的语言能力，同时观察对面领导们的反应。</p>
胡教授发出一声喟叹。</p>
郑一诺和周先生喜怒不形于色，看不出反应。</p>
而原本与曹一方并不相熟的刘慈轩，此时不禁多看了一眼曹一方。</p>
暗忖。</p>
他以前是搞演讲的吗？</p>
我下本书有个搞传削的角色……</p>
貌似可以用他做原型呢。</p>
嗯。</p>
创造角色太麻烦，我不擅长。</p>
直接套吧。</p>
周先生则是忽然笑了。</p>
“我知道你们的意思，就是什么都不想改嘛，对不对？”</p>
郑一诺知道周先生的身份，生怕他生气，赶紧佯装不满道：“曹一方，你们也别太得寸进尺了，现在我们刚刚打算开一个口子，给予你们从业者更大的自由空间，但你们也不能上杆子……”</p>
周先生伸出手，阻止她继续说下去。</p>
他沉默片刻，抬头，“其实你说得不错，你说得我都心动了。”</p>
曹一方的小心脏一跳。</p>
这位周先生，八成……文化部大佬。</p>
郑一诺的顶头上司。</p>
头衔说出来会被屏蔽的那种段位。</p>
他的态度至关重要。</p>
可惜他没说下去，没有给出答案。</p>
只是站起身来，整理了一下衣摆，笑道：“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然后向刘慈轩伸出手：“没想到今天能跟刘老师聊一场，算是意外之喜，很荣幸。”</p>
刘慈轩还是有点木讷，很被迫的客套，“啊……哪里哪里。”</p>
接着就是跟曹一方握手，揶揄道：“见面后我对你改观很大。”</p>
曹一方正琢磨这哥们到底对三体电影的尺度是怎么个意思，忽然听到这话，琢磨了一下措辞，也促狭道：“我以前名声有那么差吗？”</p>
周先生满身都是领导习惯，特大牌的遥遥伸出食指点了点他，笑着说：“恃，才，自，傲！”随即，又转而道：“不过嘛，这几年是低调了许多，挺好的，成熟了。”</p>
曹一方点头称是，“年纪越大，越懂得敬畏了嘛。”</p>
郑一诺见领导喜欢他，也松了口气，说话轻松了不少，调笑：“我看他都是装的，肚子里憋着坏呢。”</p>
方才的唇枪舌剑不见踪影。</p>
气氛其乐融融起来。</p>
临走之时，周先生才又轻飘飘的提到一句：</p>
“电影的事我们再琢磨琢磨，会通知你的。”</p>
曹一方赶紧拽着俩兄弟一起表示深切的感激之情。</p>
然后他们三人便一起先行离去。</p>
曹一方等人行注目礼，保持服务业标准微笑。</p>
等郑一诺等人离开，他才率先放松下来，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肌肉。</p>
刘慈轩看得有趣，嘿然一笑：“我还在这呢。”</p>
曹一方道：“您不是领导，我们可以自然一点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