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广正色道。</p>
老仆不想发誓，他就想杀人，这种关乎到公子安危，甚至关乎到大周复兴的事，他怎么能掉以轻心？</p>
皇莆香既然认出了这功法，她就必须要死，没有一点回旋余地。</p>
公子重情，又亲手救下了她，自然不会舍得她死。</p>
这事儿，虽然肮脏。</p>
但他凌绝户不就是做着肮脏勾当的冷血动物吗？</p>
被大周养着。</p>
被暗卫养着。</p>
可不就是要他杀人的吗？</p>
所以老黄轻轻道：“我发誓。”</p>
似乎是察觉了他的想法，夏广道：“这样，老黄，我也知道你看起来虽然娘炮，但是想法也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，我也知道你发个誓跟放屁似的，一转头就忘了。”</p>
老黄也不狡辩，羞涩的笑了笑。</p>
对于公子能够洞察他的本质，他心中暗暗点头，看来小公子是真的长大了。</p>
从前，他也发过不少誓言。</p>
但誓言这种东西吧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，他从不觉得誓言是用来遵守的。</p>
在他心里，誓言不过是麻痹敌人的语言。</p>
三言两语就信了别人，死了也是活该，所以他杀起人来，面对对方错愕的目光，心里总有着欢愉。</p>
夏广继续道：“两个月后，我去剑陵，如果得到了机缘。</p>
而这机缘大的足以支撑我，光明正大的修习这神怖无双，那么你就真的不许杀皇莆香，如何？”</p>
老黄想不明白，什么样的机缘能够如此之大。</p>
他轻声提醒：“公子，吕少籍不是五品武者。”</p>
夏广笑道：“可我只是一品武者。”</p>
这奇怪的对话，在两人之间产生。</p>
老仆点点头，“那便如公子所愿...等到您去剑陵那一天，老黄会在山脚下站着，看着，等着您被那天命所眷顾，震惊天下。”</p>
夏广回应：“人定胜天。”</p>
一个月后。</p>
皇莆世家，挑选出来五名精英弟子，坐上了五匹黄棕健马，背着四把剑，还有个拿着方天画戟。</p>
带队的是皇莆家的二长老，这一队世家的人在城门前等候片刻。</p>
远处便是扬尘而起。</p>
慕容家的一行人便是策马而来，会和到一处。</p>
所有世家都会派出五名弟子去往这剑陵，慕容家自是也不例外。</p>
这次带队的乃是一位略显富态，似乎永远带着笑，手持着铁柄长扇的男子，名为慕容并。</p>
而随行的五人中自然有着慕容雪，还有一名风度翩翩，已经臻至了三品武者的男子，名为慕容尚。</p>
策马近了，慕容并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持戟的少年，拱了拱手道：“这位就是皇莆家的小公子吧？果然是一表人才！英雄出少年，不简单，不简单啊。”</p>
他的笑里藏着锋利的刀子，越是甜，越是热情，那刀子就越是快。</p>
一行十二人出了姑苏，便是直接往着剑陵而去。</p>
其余九人倒是聊的一片火热，毕竟都是世家弟子，平日里也有不少联系，领队的慕容并和二长老也是谈笑风生。</p>
唯独那少年，静静持着戟，策着马，而尾随着的则是那换上了石青色带兜斗篷的老仆。</p>
他要来见证奇迹，见证公子所说的“人定胜天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