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君修眼角余光扫了眼，似乎好奇它会如何应对。</p>
谢恒也静静观察着。</p>
除非它此后回深山老林里避世不出，否则就要学着，如何与人打交道。</p>
人分善恶，妖亦然。</p>
人与妖，都是天地间的产物。</p>
妖物，也有在世间行走的权利。</p>
它们也有生存的权利。</p>
只要心存善念，它亦可留在世间修行。</p>
“小神医治不好也无妨，这等老毛病，都不好治。”老人似乎看出菌妖的为难，体谅道。</p>
菌妖摇头，“像您说的老寒腿，确实很难根治，更多的是养护，您记得多保暖，再多吃些驱寒气的食补，慢慢将养着。”</p>
“那就多谢小神医了。”老人颤颤巍巍的杵着拐杖离开了。</p>
菌妖看着老人的背影，沉默了好久。</p>
它其实并不会治病。</p>
但刚刚有一瞬间，它希望自己真的会医术。</p>
一天下来，百姓的病都治得差不多了。</p>
事后，谢恒说，“我们说话算话，你自由了，可以离开了。”</p>
“离开。”菌妖心中说不出是感慨还是心酸。</p>
眼眶红红的。</p>
它可以离开了。</p>
它想笑，却笑不出来。</p>
临走前，它回头道，“那道士呢？”</p>
“在大牢里，朝廷的律法会严办他。”杜君修道。</p>
“只是如此？”菌妖嘴角带着嘲弄。</p>
杜君修知道，它受的罪大，对它来说，便是将那道士千刀万剐，只怕都不解恨。</p>
杜君修叹息的解释道，“那道士虽伤天害理，利用妖......利用你敛财，但毕竟没出人命，本官尽可能让他多蹲几年大牢。”</p>
菌妖还是想笑。</p>
嘲笑。</p>
“人族果然还是护短的。”它嘲讽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