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夕上前，问道：“项楚！这个女日谍叫什么？”</p>
项楚摇头道：“上海特高课竹下云子，号称谍战之花，刺探我方情报无数，还是行政院秘书黄隽父子泄密案的始作俑者。”</p>
宋夕惊愕地说：“是她？”</p>
此时，李通奔了过来。</p>
项楚指着竹下云子的尸体吩咐道：</p>
“李通！把这女日谍找个地方埋了吧。”</p>
“是！小师叔。”</p>
李通急忙领命。</p>
现场发生刺杀，慰问自然草草结束。</p>
宋夕难舍地说：“项楚！我在南京等你。”</p>
“好！南京见。”</p>
项楚微笑点头，顿了顿，提醒道，</p>
“不过南京也守不住的，早点去重庆吧。”</p>
宋夕摇头道：“不！我要先去长沙。”</p>
项楚笑道：“好！长沙见。”</p>
宋夕嗔道：“你就这么木讷？”</p>
项楚苦笑道：“姐！我有心无胆啊。”</p>
“抱一下怎么啦？真是的！”</p>
宋夕大声呵斥，扑上前拥抱他，旋即松开。</p>
她满脸羞红，转身奔向即将返程的慰问车。</p>
“此生无解！”</p>
项楚摇头道。</p>
待慰问车远去，他立即带着督战队返回前线。</p>
一位中将正声泪俱下地拿手枪指着自己的头。</p>
项楚急奔过来，大声喊道：“长官！别自杀。”</p>
师长看了他一眼，凄然笑道：“项楚！我的18师都全军覆没了，我这师长还活着干嘛？”</p>
项楚一把夺下他的枪，苦笑道：“淞沪战场一天拼光一个师，若都这样自杀，岂不要死无数个师长？”</p>
“我朱耀华还是牺牲在战场上算了，来生再见！”</p>
中将一把夺过项楚手里的手枪，又冲上了前线。</p>
项楚无语凝噎，静静地看着湘军与鬼子硬刚，死战不退。</p>
湘军白天失去了阵地，晚上夜袭鬼子，又把阵地夺回来。</p>
在血与火的拼杀中与鬼子反复拉锯，每个师都打得无比惨烈。</p>
湘军精锐8师陶峙岳所部，打到最后仅剩300来号人。</p>
53师上来就阵亡了4位营长，128师打得仅剩100人。</p>
15、16师最早进入上海，从9月中旬打到结束，伤亡大半。</p>
湘军部队建制全部被打残，番号全部取消。</p>
9万余湘军，只剩下零散的一点残军和为数不多的高级将领。</p>
项楚目睹湘军浴血抗战数日，摇头道：“清末以来，湘军剿灭太平天国、收复新疆、抵御外侮，淞沪战场算是湘军最后的绝唱。”</p>
刘正雄感慨道：“还真是无湘不成将，可惜从今以后，再无湘军。”</p>
此时，一群年纪不过十五、六岁的少年打着湘军的旗帜奔了过来，后面还跟了一群到战场慰问的中老年人。</p>
这支部队一看就是新兵，手里拿着老旧的汉阳造，有的还拿着大刀、长矛，就要冲上尸积如山的战场。</p>
项楚疾呼：“督战队拦住！”</p>
“是！”</p>
督战队急忙领命，在前场后面一字排开，将这支娃娃兵湘军拦住。</p>
一名中校上前敬礼，大声报告：“长官！湖南征集保安部队紧急驰援淞沪前线，特来参战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