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吃过早餐，闻昊也跟着姜沅出门，司机在门口等着，拉开车门请两人上车。</p>
姜沅疑惑，“你也要去医院吗？”</p>
“我不能去？”</p>
“没，我就是问问，那就一起去吧。”</p>
闻昊率先上了副驾驶，系上安全带，两眼一闭，不打算再和姜沅交流。</p>
姜沅也上了车，怀着激动地心情前往医院。</p>
她来的有点早，姜欢在另外的床上睡着还没醒，秦怡则是在给姜绯喂粥。</p>
姜绯也试着自己吃，但失败了，他的手不像自己，除了语言功能恢复的很好，其他的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。</p>
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灵魂附着在身上，还未完全融合，这种感觉很奇妙，和那些瘫痪的人不同。</p>
瘫痪的人四肢没有感觉，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，而他能感觉到，但就是不听使唤。</p>
就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，无法执行大脑所下达的命令。</p>
如果用形容人的话来说，那就是听不懂人话。</p>
姜沅见姜欢还在睡觉，也放缓了脚步。</p>
来到床边坐下，盯着他吃饭。</p>
姜绯被盯着很不自在，他偏过头，躲开秦怡递来的勺子，“先不吃了。”</p>
“哦。”</p>
秦怡拿着碗起身出去，把病房留给他们。</p>
姜绯盯着秦怡离开，直到消失，他才收回视线，问姜沅，“沅沅，这个护工，是什么人？”</p>
“就是护工啊，还能是什么人？”姜沅不解地看着他。</p>
姜绯叹了口气，重新说，“我的意思，她跟你什么关系？”</p>
“她跟我没什么关系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姜绯知道她没说实话。</p>
他也不是傻子，秦怡的态度和反应，绝对不是普通的护工那么简单。</p>
姜沅之所不说，是不想给姜绯压力，更不想让他被道德绑架，而且秦怡自己都没说，哪里轮得到她来说。</p>
姜绯才刚醒，如果就把秦怡的事全都告诉他，反而是对秦怡的一种不尊重。</p>
就好像是迫不及待在邀功一样，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回报，秦怡肯定也不想这样，她来照顾姜绯，从来都不是冲着索要回报而来。</p>
姜沅觉得秦怡人很好，但她的好不能让姜绯从别人嘴里听说，要让姜绯自己体。</p>
只有在相处的过程中，姜绯了解了秦怡，自己认可她，喜欢她，那秦怡的这些付出让他知道了才有意义。</p>
“算了，我迟早会知道。”</p>
姜沅笑了笑，“对啊，反正她还要照顾你很久。”</p>
姜绯结束了这个话题，看着妹妹消瘦的身子，又开始自责。</p>
姜沅安慰他，“大哥，如果不是你，我可能已经死了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。”</p>
姜绯垂下眼睑，三年前他昏迷，没有承受失去父母的痛苦，现在醒来那些迟来的痛苦席卷而来。</p>
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。</p>
甚至没有亲自送父母最后一程，变成了遗憾永远伴随着他。</p>
姜沅心情复杂，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他。</p>
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痛苦，是他们兄妹几人共同的悲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