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清掐指算了算，沉吟片刻：</p>
“今夜雨势必变，我们直接去晋平寺后山，守株待！”</p>
外面的雨已越下越大。</p>
好在云清清有传送阵符，仍是先派芷萝过去，让她在那边把符阵布好。</p>
只是平州主城的雨比起楼城只大不小，而云清清的目标地点又是寺庙后山。</p>
芷萝寻了好半天，终于找到一个能容纳人的山洞，这才布好阵符。</p>
客栈内，云清清在等待期间抓紧时间打坐恢复，她眼上还蒙着那层白纱。</p>
少年安静地坐桌边，托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，若有所思。</p>
直到一道光穿透雨幕和窗棂，在云清清面前闪了闪。</p>
少年“腾”地站了起来，有些紧张地跑到云清清面前。</p>
“姐姐！”</p>
云清清微微一笑，她跟芷萝间有契约，不需要用眼也能感知。</p>
“没事，是芷萝来消息了，可以走了。”</p>
少年浅瞳微微闪动，乖巧地点头，伸手去扶她，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：</p>
“姐姐，芷萝她……不是人吧？她是什么？”</p>
云清清淡然笑道：</p>
“她是山鬼，山川地脉精气所化，如今受一方百姓供奉，算是那一处的山神哦。”</p>
“哦。”少年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。</p>
“所以，她之前说我是狐狸精，真的是在夸我，是吗？”</p>
云清清微微一顿：</p>
“是……她确实没有恶意，但此话伤你也是真的，你……现在是如何感觉？”</p>
少年目光深邃地看了她片刻，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认真：</p>
“之前我以为她是人，所以很生气。”</p>
“但现在知道了她并不是人，便不生气了。毕竟都是异类，异类的想法跟人自然是有区别的。”</p>
云清清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。</p>
这孩子认为自己是异类，虽然不赞成，但其实也无可反驳。</p>
她心中暗叹，柔声道：</p>
“阿寒，把地面中央让出来，我要布阵了。”</p>
但少年似乎还有话要说，扯着她的袖角又道：</p>
“姐姐，你说我没有犯过罪孽，却背了很重的债……”</p>
他迟疑了片刻，云清清温声道：</p>
“你想问什么，直说即可。”</p>
少年似下定决心，问道：</p>
“姐姐你……是看到我的前世了吗？你说的因果到底是什么？”</p>
云清清沉吟了一下，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：</p>
“那个因果，是你在从前的某一世，许了一个愿，为了这个愿望，你愿意以一切为代价。”</p>
少年好一会儿没出声音。</p>
就在云清清以为他不打算再问什么的时候，少年的声音轻轻响起：</p>
“是什么样的愿望，不能说吗？”</p>
云清清摇了摇头：</p>
“天机玄妙，所以才会在我强行窥探天机的时候，反噬示警。”</p>
“我只能告诉你，那一世的你，为了这个愿望，心甘情愿。”</p>
她沉默了一会儿，轻声问道：</p>
“现在知道了这些，你会恨那一世的自己，或者希望没有这愿望就好了吗？其实如果你愿意付出一些代价，我也有办法帮你取消这愿望产生的因果。”</p>
她以为少年或者一口答应，或者要思考很久决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