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惊言不明所以，但老老实实点头：</p>
“是。”</p>
“楚家出事，是五年前……”云清清沉吟片刻，施术从记忆中抽出一个人像。</p>
光幕展开，她盯着楚惊言的眼睛：</p>
“你看看，此人你可认得？”</p>
楚惊言起初面色还有几分茫然，但当他看清那人像后，神色突然剧震，眼睛通红咬牙切齿：</p>
“是他！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！总有一天我要将他千刀万剐，为整个楚家报仇雪恨！”</p>
云清清抬手挥去了光幕，许多事情终于串起来了。</p>
她给楚惊言看的，是地府轮回镜中，苍古记忆里的那个清风子。</p>
她估计五年前清风子应该就是这个样貌，同时怀疑他是屠灭楚家满门的凶手，果然，对上号了。</p>
之前她没有问楚惊言关于清风子的事，是因为先审讯过二长老，那二长老并不识得清风子。</p>
她便下意识的以为，作为被二长老当qiang使的楚惊言也不会跟清风子有什么瓜葛。</p>
这个思路原本没什么问题，直到刚刚又因为其他事情想起了清风子，云清清突然发现了一个之前从未想过的细节。</p>
她掐算了楚惊言的生辰八字，发现——他的八字跟被清风子夺舍的那些孩子的八字一模一样！</p>
此刻，云清清几乎可以肯定，楚家被灭门的原因，就是发现了清风子的意图，并拼死也不肯交出他。</p>
楚惊言踉跄着爬起来，红着眼追问：</p>
“主上识得此人？你可知他在哪里！”</p>
云清清叹了口气，递给他一粒丹药：</p>
“你冷静一下，此事说来话长，我眼下也找不到他，你先疗伤吧。”</p>
楚惊言眼底一阵失望，但好歹恢复了理智，他深吸一口气，闭了闭眼。</p>
“主上说得没错，现在不是复仇的时机，是我太冲动了。”</p>
他服下丹药，立刻觉得丹田一热，浑身伤痛都轻松了许多，感激道：</p>
“多谢主上，我这便起程去帝京。”</p>
云清清摇头道：</p>
“你不能独自行动了，随我来。”</p>
楚惊言不明所以，但还是乖乖跟在她身后。</p>
云清清带着他往山门里刚走了几步，戒律堂掌事拦在了面前，有些为难道：</p>
“主……咳，云姑娘，楚惊言刚被逐出师门，眼下您再带他回去，这个有些……”</p>
“无妨。”空中突然传来沧桑的声音。</p>
“老祖宗！”戒律堂掌事吓了一跳。</p>
那道声音低笑了一下，又道：</p>
“既然楚惊言跟七星殿因果已了，现在他便是云姑娘带来的客人，没什么不合规矩的。”</p>
“弟子明白了。”戒律堂掌事乖乖让路，一边琢磨着老祖宗今天听起来心情怎么这么好？</p>
该不会是觉得楚惊言不走，还有机会把乾坤炉要回来吧？</p>
问题是这人犯了这么大的罪过，老祖宗他为什么还会答应把乾坤炉给他啊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