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你们是鬼，你们还那么怕我干嘛？</p>
我拿出铜钱问道：“大哥哥是你吗？你还有意识吗？能跟我说话吗？”</p>
铜钱不说话，怎么看它都是一枚普通的铜钱。</p>
刚才它帮我击退它们就好像是我的梦一样。</p>
“你说话啊？”</p>
它仍然不说话。</p>
我拿着铜钱，默叹半晌就把它揣到兜里了。</p>
矿洞里传来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，还有罗素叫我的声音，“师父……”</p>
尤其是这声师父，颇有一股八戒来找唐僧的既视感……</p>
我差点忍不住说八戒为师在这儿……</p>
罗素在我面前停下，她此刻是一只鸟，乍一看还以为是普通的野生动物呢。</p>
就是不知道她的味道和普通野生动物是不是一样的呢……</p>
她说：“师父你坐上来，我带你出去。”</p>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？”</p>
“我一直在找你啊，洞口有你的气息，我就进来了！”</p>
坐上去之后，她带我飞离矿洞，在离开矿洞的时候，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。</p>
如果可以的话，我真的很想带它们离开，让它们见见阳光……</p>
可是不可以，它们注定了是属于黑暗的，带它们离开它们会死的。</p>
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还是错，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来这个矿洞吧……</p>
趁着夜色，我和罗素来到山林。</p>
我挖了个坑把铜钱埋了。</p>
罗素说：“死都死了，不用挖坑这么麻烦吧，直接扔了多省事。”</p>
“不是埋，是种，种的话，它会长出一个少年的。”</p>
罗素哈哈哈笑起来，“师父真像是三岁小孩。”</p>
“以前叔叔说种是会长出少年的，我不信，但是现在我信了。少年一定会长出的，也许明天就能长出，也许明年。”</p>
罗素接口道：“也许下个世纪就能长出，也许永远长不出……”</p>
罗素接口道：“也许下个世纪就能长出，也许永远长不出……”</p>
我：“……”</p>
你特么能少说两句吗？</p>
天微微亮。</p>
我看到地平线的地方缓缓出现一丝一点亮光，如同当初少年消失的那个黎明一般，晨风轻轻吹过，夏季山林晨雾像是轻盈的纱衣，我开始轻微的摇晃，记忆像是一块一块尖锐的碎片，如同湖面散乱的倒影。</p>
我对罗素说：“我回去了，你还要回去吗？”</p>
“不了，我不会去了，可能我还是喜欢这片山林吧。”</p>
我点头，说：“正好可以随时帮我看看少年有没有长出来。”</p>
罗素：“……”</p>
离开村子的时候，我见到了何慧。</p>
虽然很多年不见，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。</p>
还是圆圆的脸，长得很可爱。</p>
她挽着她的男朋友在乡间的田野漫步。</p>
我没打扰她们，直接走了。</p>
走出这里的时候，我回头看了看这片小村庄，就如同告别自己那段苦涩而温馨的记忆一般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。</p>
我以后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。</p>
半个月后，姐姐打电话告诉我，养父手术成功了。</p>
我松了口气，说了声恭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