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牧民族的男子果然很那个啥，喜怒都摆在脸上。</p>
不过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可爱。</p>
沙可重新坐回来的时候，段水昙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，便问道，“他们是谁？长得不像是你们匈奴族的人。”倒像是汉人。</p>
沙可说：“是奴隶。”</p>
奴隶？段水昙惊愕地看着那个疲惫的妇女蓬头垢面，怀中的婴儿奋力地哭着，望着别人吃乳酪，男子瘦骨嶙峋，在挥动锤子加固过夜的毡帐，他们一个个都身形消瘦神情困顿。</p>
段水昙问：“是汉人吗？”</p>
沙可不说话，算是默认。</p>
“能放了他们吗？”</p>
沙可说：“你成为王子妃之后才可以那么做。”</p>
“他们已经被奴役那么久了，也该够了。他们不过是你们骚扰边关时带回来的战利品，他们什么错都没有。不是吗？”</p>
“战利品应该被杀掉，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运气好了。”</p>
“我也是你们的战利品，这么说我也是运气好才来到这地方？”</p>
沙可沉默了。</p>
“……”段水昙不想说什么，她问“沙可，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</p>
“我养父是一个很伟大的人，年幼时我被亲生父母遗弃，在草原遇到狼群，我养父是个勇士，他单枪匹马冲入狼群救了我。”</p>
她想说很难听的话，那为什么那位热血的勇士会养出这么冷血的你呢？</p>
可想想，她看到沙可那怀恋的目光时，她改变主意了。</p>
沙可沉默了一会说：“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，你觉得我冷血。我是匈奴人，我为的是匈奴人，你是汉人，为的也是汉人，我们两人不可能意见一致。有些事情就算我知道错了，但我宁愿负了汉人也不愿负了自己子民。”</p>
沙可与段水昙冷战，两人谁都不理谁。</p>
打破他们之间冷战的是一场要命的偷袭。</p>
一把长刀贴着她的的左肩横空劈下的时候，段水昙来不及尖叫就感觉到有个人把她拉过去，接着刷的一声，她听到血喷出来的声音，她看到有一个浑圆的球体撞在身上。</p>
那具无头尸体的手动了几下就倒地，段水昙作为现代姑娘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，不由得干呕起来。</p>
沙可把她拉到他身后，她抬头看去，才发现刚才拉她的人是沙可，也是沙可拿刀砍了那暗杀者的脑袋。</p>
沙可握着刀站在她前面，警惕的盯着围着篝火的牧民。</p>
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牧民连忙道：“我们也不知道，他们几个早些时候来的，说是迷路了……我们真的不知道？”</p>
“怎么回事？”段水昙在心里过了一遍，冲着她私人恩怨的可能很少，最大的可能是冲着和亲这件事来的！</p>
沙可巡视着众人，淡淡道：“可能是右贤王的人，右贤王一直都不满意和亲这件事，因为这次迎娶你的是左贤王，所以右贤王从中使绊子也是可能的。”</p>
段水昙知道什么是左贤王，它是一种贵族称号，是匈奴那边的封号。</p>
匈奴那边的封号一般分为左、右。左贤王与左谷蠡王、右贤王、右谷蠡王合称“四角”。左右贤王、左右谷蠡王，与左右温禺鞮王及左右渐将王，号为“六角”，还有左右日逐王。此十王均单于子弟，除左贤王常为太子，余九王也有次第为单于的资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