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怎样，仙灵草是这四灵药中唯一着笔甚少的灵药。据说，仙灵草有洗髓伐毛，脱胎换骨之功效，服之，可使人内力大增，是多少习武之人梦寐以求之物。</p>
而四灵药中的最后一叶，指的则是枯叶青。枯叶青形如其名，望上去毫不起眼，恍如枯败的杂草一般。但它有奇效的地方，其实是底部密密麻麻的根须。枯叶草长于凉国最北境荒无人烟的荒漠之中，也是极难得到之物。</p>
枯叶青的功效，据说可使白骨生肌，断骨再续，容颜不老。然而，也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。</p>
季流云瞥一眼宋清欢面上神色，笑笑，“帝姬……大概是有所耳闻了。如今世上，唯一能解皇上这天生心疾的，就只有这四大灵药之一的清元果了。”</p>
听得这话，宋清欢原本亮意灼灼的目光刹那间暗了下来。</p>
清元果？那可不是什么寻常的药材，哪里是说找便能找到的？就算她有心要找，也不知从何找起。</p>
也许是看出了宋清欢的失望，季流云抿了抿唇，又开口道，“世人对于如今是否还有清元果存在一事，一直颇多怀疑。不过，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殿下，当今世上的确还有成熟的清元果存在，而且，还不只一个。”</p>
宋清欢一惊，诧异地挑眉看向季流云，“这么说，季公子竟是知道这清元果的下落？”</p>
季流云笑而不语。</p>
聿帝警惕地看一眼四周，见闲杂的宫女内侍都已被遣了下去，只留了钟怀一人在旁边伺候着，方沉沉开口道，“不知季神医能否告知，这清元果可从何处寻得？”</p>
季流云淡淡吐出了两个字。</p>
“宸国。”</p>
“宸国？”宋清欢抬了眼，目露惊讶，不确定地问道，“那季公子可知，具体在宸国何处？”</p>
季流云笑眯眯看着她道，“宸国皇宫。”</p>
什么？清元果居然在宸国皇宫？</p>
宋清欢微眯了眼眸，眸中浮上一抹沉思。片刻的诧异过后，却又觉得是意料之中。</p>
清元果长于天幽山顶，而天幽山正是在宸国境内。如果说这世上当真还有清元果存在的话，宸国皇宫，确实是最有可能的去处。</p>
不管是哪个国家的皇宫内院，都是那个国家珍奇异宝的最大聚集地。</p>
可如此一来，事情又变得棘手了。</p>
若是在宸国别处还好，或许……他们还能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回来。</p>
但如今清元果在宸国皇宫，宸国与聿国邦交一向不过泛泛，若直接通过外交手段，如此稀罕之物，宸国定然不愿意白给。况且，如此一来，其他三国都会知道宸国皇宫中清元果的存在，容易引起他人觊觎。因此，不管从哪方面考量，宸帝怕是都不会同意。</p>
唯一有可能的办法，就是暗中潜入宸国皇宫盗来。然，皇宫毕竟是重兵把守之处，就算用这种办法，约莫也是危险重重，后果难测，万一一个不小心暴露了，聿宸两国之间怕是就要开战了。</p>
聿帝的脸色也沉下来，显然是想到了同样的问题。</p>
气氛静了下来，穿堂而过的风，都有了几分冷凝。</p>
宋清欢和聿帝烦恼归烦恼，这却不是季流云该考虑的事了。他的任务既已完成，也该出宫了。</p>
遂抬眸看向聿帝和宋清欢，神色如常开了口，“我再给皇上开一副药方，皇上按时吃着，应该能暂时抑制住心悸发作的频率。”</p>
“好。”聿帝沉沉应了，示意钟怀呈上文房四宝。</p>
洋洋洒洒地写好药方交给钟怀，季流云起身告辞。</p>
“父皇，我送送季神医。”宋清欢主动出声，见聿帝应允，拱手一让，请季流云出了大殿。</p>
走了几步，两人在殿外停住，宋清欢郑重其事地朝季流云再行了个礼，“多谢季公子。”</p>
季流云摆摆手，“帝姬，情况我都已说明。若是按时照我那方子煎药服用，再尽量少生气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，不过是偶尔痛一痛罢了。”</p>
“好，多谢季公子费心了。”宋清欢颔首。</p>
“还有一事……”季流云拿眼觑她一眼，似有几分欲言又止。</p>
“季公子有话请讲。”</p>
“烬之近日可能就要启程回凉了，在走之前，他想见殿下最后一面，不知殿下是否方便……？”季流云想了想，还是说了出来。</p>
宋清欢暗惊。</p>
“沈相要走了？可是……刺杀一案还未查明……”</p>
“无痕宫是职业的杀手组织，杀人不留痕，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查到其雇主的。凉帝那边，也催着烬之回去了。”季流云解释道。</p>
宋清欢攥了攥手中的锦帕，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。</p>
如释重负确实有，可更多的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在心头萦绕，仿佛心中陡然空了一块。</p>
她抿了抿唇，不知该如何回答。</p>
“殿下不用着急回复我，殿下若是同意见烬之最后一面，可以派人去四方馆告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