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定她已睡着之后，沈初寒忽的睁开眼，轻手轻脚下了床榻，拿了衣服到外间穿上，然后披上大氅，拉开房门去了书房。</p>
夜色越深。</p>
终于，院子里有了动静。</p>
沈初寒从手中的书卷上抬了头，看向门口。</p>
“咚咚咚”敲门声响起。</p>
“进来。”</p>
门被人从外推开，走进来的，是还未来得及换下夜行衣便匆匆赶来的慕白和玄影。</p>
“公子。”两人朝沈初寒行了礼。</p>
“失败了？”见他们面上神情，沈初寒凉凉开口。</p>
两人单膝跪地，“属下们办事不力，请殿下责罚。”</p>
“起来说话吧。”沈初寒神情淡淡，并没有显得十分吃惊或不满。</p>
“是。”</p>
“怎么回事？”沈初寒又问。</p>
慕白便将方才在成文馆中的情况同沈初寒说了一遍。</p>
沈初寒眸光一冷，看向玄影，“你说，苏娆院中的守卫是无痕宫的人？”</p>
玄影点头，“属下清楚地看见其中一人手腕上绘了个箭头状的刺青。”之前沈初寒在聿国遇刺，他们在调查无痕宫时，就发现了这个问题，无痕宫出身的杀手，手腕上都有个箭头状的刺青。</p>
无痕宫本就是杀手组织，并不怕引来人报复，如此，反而能起震慑作用，巩固无痕宫在江湖中的名气和地位。</p>
沈初寒曲了手指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，面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。</p>
“派人盯住苏娆。”须臾，他抬了眸，看向玄影。</p>
“是。”玄影应了，“那沁水帝姬那边，可还需要属下们……？”</p>
“不必。”沈初寒手一摆，“她如今定会做好万全防范，若是不小心，很容易暴露了我们，暂且先收手，静观其变。”</p>
“诺。”</p>
“你们先退下吧，今日的任务失败，责不在你们，不必多想。”沈初寒向来赏罚分明，语气虽仍是淡淡，却并无责备之色。</p>
慕白和玄影闷闷应了，到底有几分自责。见时辰太晚，不敢多加打扰，行礼后退了出去。</p>
沈初寒眸光沉沉，将方才所看书卷放回书架上，吹熄烛火回了房。</p>
*</p>
翌日，宋清欢从沈初寒口中得知了刺杀苏娆失败的消息。</p>
“她怎么会同无痕宫扯上关系？”苏娆颇有些吃惊。</p>
无痕宫是江湖组织，向来干得是杀手的活，怎会在苏娆身边充当起侍卫的角色来了。还是说，只要给钱，无痕宫什么都可以做？</p>
“我已经派人在查了。”</p>
“你觉得，苏娆会是在特意防备我们吗？”宋清欢开口问道。</p>
沈初寒摇头，“我们的刺杀是暗中进行，苏娆绝不可能提前得知。唯一的可能便是，她知晓此次来凉国之行艰险重重，宸国的护卫都不大靠得住，所以事先便请了无痕宫派人来贴身护卫。”</p>
宋清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</p>
沈初寒这个猜想，倒是能说得通几分。</p>
不过，这么看来，苏娆果然是个不可轻视的对手。</p>
“那，萧濯那边怎么办？”</p>
“西南军队那边我还安插了旁的人，军权暂且不用担心。实在不行，萧濯只能先启程，毕竟，枯叶青又岂是那么好得到的？虽然去了，但能不能拿到，可就是另外一说了。”</p>
“我有一事不明。”宋清欢微蹙了眉头。</p>
“什么？”沈初寒温柔地看向她。</p>
“虽然尹湛从你这里得知了清元果在宸国皇宫一事，但他又如何知道，如今是苏娆手中就一定有清元果？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