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盈的胸脯不断起伏,慕后指尖的颤动在酒液之上掀起阵阵涟漪:“听圣上说,你想证明能者必然上位?”</p>
李诏渊垂着脑袋,颔首应是:</p>
“回母后,是。”</p>
“本宫亦想证明....”</p>
“证明女子亦可担当帝位?”</p>
“.........”慕后面色难看。</p>
李诏渊垂着脑袋,声音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陈述着一个事实:</p>
“您当年之事,儿臣也有所耳闻,但您不配。”</p>
人之将死,一生所追求之物被否决。</p>
羞辱、怨恨、不甘在帝后那乌黑双瞳中闪烁,但李诏渊如刀般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停下:</p>
“母后您确实已然胜过世间大多男子,但大炎帝位您还远远不配,即便您侥幸登上了那个位置,德不配位也会成为您谥号。”</p>
时间点滴而过,</p>
飞雪敲打琉璃瓦的声音像撒落的碎玉。</p>
慕后深吸了一口气,咬牙切齿的吐出五个字:</p>
“....卑贱的野种。”</p>
话落,</p>
她颤抖着直接将杯中鸩酒一饮而尽。</p>
但也就在这时,</p>
她却忽地看到面前跪服着的蟒袍青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,眼神瞬间从讶异转为愠怒:</p>
“放肆,你这逆子想直视帝后的死态......”</p>
“那不是鸩酒。”</p>
“......”慕后。</p>
李诏渊面色冷漠胜冰,眼神漠然无情的拿起了那翡翠酒壶,轻声道:</p>
“儿臣改主意了,这杯鸩酒忽然不想让您饮下,而是要等您日日看着,夜夜想着,直到...“</p>
说到这,</p>
李诏渊忽然倾壶,琥珀色酒液泼在青砖地上,然后划出一抹笑意:</p>
“直到您数着时辰等死,如何?“</p>
“........”</p>
殿外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,帝后精心描画的远山眉剧烈抖动,镶着东珠的指甲纤手突然扫向案上铜镜。</p>
哗啦——</p>
李诏渊后退半步,看着满地碎片映出巍峨殿顶与无数个扭曲的面容。</p>
慕后浑身颤抖着,一双美眸带着疯狂,尖利的嘶吼混着檀香在殿中回荡:</p>
“混账贱种!你一介卑微贱种竟然敢羞辱本宫!在生死之事上羞辱本宫!”</p>
但说到一半,</p>
这份歇斯底里又戛然而止。</p>
慕后盯着地面碎裂的镜片,纤手轻轻抚向自己如玉白皙的面容,然后低低笑了起来,显得疯癫:</p>
“不对...不对...李诏渊,你是不能杀本宫,太子监国数十载,你在朝堂上没有根基,你若杀了本宫,那些皇党重臣都会人人自危,所以你不能杀本宫.....”</p>
“但总会有这一天。“</p>
“........”慕后。</p>
“母妃还在等儿臣。”</p>
李诏渊转身时大氅带起凛冽寒风,半侧回眸:“如果母后您有胆子的话,便试着自裁吧,如果这样做,兴许才能给儿臣制造一些麻烦,但现在看来您似乎没有这个胆量。</p>
“所以,活在恐惧里吧,慕后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