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荡的炁机覆压而来，犹如石子投入镜湖在天元山脉之中掀起阵阵涟漪，层层传递至温忻韫与天夜所在之地。</p>
感受着远处战局骤然变化的炁机，温忻韫略显讶异的挑了挑眉，但还未等她进一步探查，便发现周遭的空间却忽地变得寂静。</p>
天夜骤然展开道域隔绝了二人与外界的一切联系。</p>
烟波浩渺，卷过林海金黄的枯叶却无任何声息传入，整片空间变得很静，静到只有温忻韫那细缓温吞的声线响起：</p>
“我原以为那股炁机是你们圣女的道域，但看你态度这似乎是‘天衍道法’。”</p>
天夜没有否认，笑眯眯的说道：</p>
“是，所以我希望你在尘埃落定之前能够不要乱动。”</p>
温忻韫闻言没有立刻回话，瞥了一眼那观赛之地一眼，才继续说道：</p>
“你拦住了我，那些观赛之人又当如何？他们和‘天衍道法’近在咫尺，也许我事后可以去询问他们。”</p>
天夜沉吟片刻，歪头笑道：</p>
“在你接触他们之前，把先处理掉他们不就好了？”</p>
温忻韫也轻轻笑了，眼底却是毫无波澜：</p>
“若你不是以监天阁主的身份前来，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，阁主的身份桎梏了你。”</p>
天夜挑眉：</p>
“你就这么笃定？”</p>
“阁主，一千年真的很长。”</p>
温忻韫摇了摇头，自顾自的说道：“和你于孤寂中度过的两万载不同，在这千载岁月中我见过很多的人，我虽不懂阁主，但却见过与你类似的人，本可随心所欲，但却因某些事物而被套上枷锁。</p>
“你可以杀死他们，但监天阁不行。</p>
“所以，</p>
“是因为他们发现不了‘天衍道法’，对么？”</p>
“........”</p>
沉默一瞬，天夜深吸了一口气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：</p>
“你挺让人不爽的，但不可否认你这千载岁月没有白活，‘衍天道法’只有圣人之上能够探查。”</p>
温忻韫微微颔首，道：</p>
“所以，那边要尘埃落定了么？”</p>
天夜双手环胸，干脆直接：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“天衍也无法应劫？”</p>
“你把劫难当成什么了？”</p>
天夜的话语有些不屑，缓声道：“同境界之内没有人是劫难的对手，包括应劫之人。”</p>
说到这，</p>
天夜话锋忽然一转，反问道：</p>
“以你的立场，真的相信我们口中的永夜大劫？”</p>
这一次温忻韫没有立刻回答，沉默了半晌后，方才斟酌着的回道：</p>
“信，也不信。我相信永夜大劫的存在，但却不相信永夜大劫是针对整个人族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