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年过去，剑仍旧锋利。</p>
剑鞘是温润如墨玉的颜色，如一汪水，又似深不见底的暗流。</p>
这把剑上没有多少刻纹，或者是宝石之类。</p>
但，剑鞘如玉般的质感，也能看出剑的不凡。</p>
这是她当初下皇陵时，从将军墓中拿到的剑。</p>
若不是她抢先一步，这把剑，本该是月灼华的。</p>
苏桃夭笑着道。</p>
“现在，物归原主了。”</p>
月灼华垂眸，看着这把剑，缓缓伸手。</p>
他的指尖碰上了剑身。</p>
而在那一瞬，他也想起了前世，他手里拿着剑，去征战沙场，去杀敌的日子。</p>
前世的事历历在目，其实，与他而言，他和这把剑分开，也只是过了几年而已。</p>
但，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</p>
他的手握住剑身时，悬浮感就消失了。</p>
剑被他拿在手里，他左右看了看，只感觉熟悉又陌生。</p>
他抽出了剑，抽剑的瞬间，有宛若龙吟的声音响起。</p>
月灼华又把剑合上。</p>
他看着剑，喃喃。</p>
“果然，还是这把剑拿着舒服。”</p>
苏桃夭看着他，眼前浮现的，却是百阶台阶上，他拿着墨色长剑，穿一身黑袍，头戴王冕，金珠垂下，看不清他的神色。</p>
只是，他居高临下，气势逼人。</p>
苏桃夭眨了下眼睛。</p>
“月灼华，我刚刚，好像看到你登基那天的样子了。”</p>
“那天，你高兴么？”</p>
他拉着她离开。</p>
院门虽然锁着，但是，俩人都有武功，轻飘飘的就跳出去了。</p>
月灼华一手拿剑，一手牵着她的手。</p>
他摇头。</p>
“开心，也不开心。”</p>
苏桃夭惊讶：“啊？”</p>
月灼华叹息：“虽然登上高位了，可是，满朝文武，都是恨不得要杀了我的人，可是他们杀不掉我，而我，暂时也不能杀他们。”</p>
“我被迫学会了制衡之术，但，对这种帝王之术，我又深恶痛绝。”</p>
“即便登上高位，却好像，更压抑了，还不如做他们眼中的叛军头子来得轻松。”</p>
他牵唇笑着，提起往事，虽然无奈，可是他没有多少负面的情绪。</p>
“做他们眼中的叛军头子时，我有目标，有希望，有改变一切的决心，即便他们不理解我，可我知道，他们只是还未被改变。”</p>
“可是，成了帝王后，我明白了，他们永远都改不掉心中的偏见，还有已遵守千年的规矩，我一直所做的努力，好像已经成功了，却又好像是失败了个彻底。”</p>
“所以，我不开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