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芾闻言，思索一阵之后询问道。</p>
「能顶住吗？」</p>
蔡炳文说道。</p>
「九江，南昌都是坚城，且中间尚有庐山，鄱阳湖等险要之地可做防守，若是节节抵抗，应当可以坚持不短的时间。」</p>
「实在不行，还能退往赣州，或是上饶等地，等到江南战事结束，朝廷援兵抵达江西，到时候再行反击也不迟。」</p>
退往赣州的话，有井冈山脉作为依托，清军可以凭藉地利，抵抗唐军攻势。</p>
退往上饶的话，则是因为上饶北面为怀玉山脉，南面为武夷山脉，上饶正位于两座山脉包夹的一条狭长谷地之中。</p>
清军可以直接通过这条谷地，退往浙江，或是获得浙江方面的增援。</p>
可以算作是一条不错的退路！</p>
语罢，蔡炳文追问道。</p>
「张大人意下如何？」</p>
张芾闻言，一脸的纠结之色。</p>
片刻之后他语气略显感慨的开口说道。</p>
「蔡大人所言果真是在冒险啊。」</p>
「但本官觉得，不如由本官率兵去增援江南战事，而蔡大人留在江西主持防务如何？」</p>
张芾不傻，蔡炳文刚刚说出他的安排，张芾心中便反应了过来。</p>
虽然蔡炳文所言有理，但说白了，这不就是蔡炳文自己率军离开江西这个烂泥塘，前往江南立功。</p>
然后由他张芾来承担江西丢城失地的罪责吗？</p>
他张芾才不上这个当呢！</p>
即便分兵增援江南，以求江南战事尽快结束，让朝廷可以增援江西，那这个领兵增援江南捞功劳的人，也得是他。</p>
蔡炳文闻言，没有任何的迟疑，当即点头应了下来。</p>
然后说道。</p>
「可以！」</p>
「如此也好，本官乃是皇上亲封的江西团练大臣，确实不好擅离驻地。」</p>
蔡炳文虽答应的痛快，但在话中留了一根钉子。</p>
也就是最后一句，不好擅离驻地。</p>
这句话，他是专门说给张芾听的。</p>
他这个团练大臣不好擅离驻地，可你这个江西巡抚兼提督带兵离开江西更扯淡好吗？</p>
见蔡炳文答应的如此痛快，张芾不由得心生愧疚。</p>
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蔡大人了？</p>
他可能是真的为了大清才出这主意的，而非是想要甩锅和抢功！</p>
自己以小人之心，度君子之腹，还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啊！</p>
其实张芾是真的想多了。</p>
蔡炳文没他想的那麽伟大。</p>
蔡炳文之所以对张芾的要求会答应的这麽痛快，其实是因为对蔡炳文来说，不管是谁带兵去江南增援江南战事，都不耽搁他甩锅。</p>
如果是他自己前去最好，只要他能在江南方面立下点功劳，那麽接下来即便江西丢了，皇上也不会过于苛责他。</p>
因为蔡炳文早已知道，现如今朝廷的战略重点在江南，朝廷的第一目标是剿灭长毛贼。</p>
至于说江西这边，则是次要的，暂时丢城失地也无妨，朝中对此早有心理准备。</p>
可如果是张芾这个巡抚兼提督带兵前去江南，那也无所谓。</p>
正好，蔡炳文可以用密折参他一本为了抢功，擅离驻地，以至于他蔡炳文独木难支，江西陷落。</p>
最后这锅同样也能甩出去！</p>
至于说张芾带兵增援江南，是因为怡良的调令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