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眼在这河水上站了半晌。</p>
待再次睁开眼眸时，李牧歌的眼中亦是流动着那同虚空般的五色斑斓。</p>
眉头紧皱的她挥手便把四周飘荡着的零碎残魂收入袖中。</p>
“呵。”</p>
轻笑一声，她转而看向那穿入虚空中的高峰。</p>
待眼眸中斑斓全全褪去后，方才又摇了摇头，也不再去多想。</p>
也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幺蛾子。</p>
但那又如何。</p>
生之地也不会出差错。</p>
而这法则认定的神位她也坐得久了。</p>
万事皆在掌指间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美妙，反倒是一点一点去探知，才较为有趣。</p>
就像她待阿柔这般。</p>
且外头的世界，可从未见过呢。</p>
若是能同着阿柔一齐出去就是再好不过的。</p>
曾有个其他世界来的天道之子问过她，在这做这么久的白工不累吗？</p>
这问题倒是挺有趣，但当时的她并没有回答。</p>
现下想想，也是有些厌倦了。</p>
生之地，是没有天道的。</p>
只有亡河源头穿破虚空高峰处的法则。</p>
法则自斩成神。</p>
而神的心思无人可知。</p>
李牧歌闭眼时看到了什么。</p>
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，便是法则也无法左右。</p>
正转身离开时。</p>
她忽又想到了些什么。</p>
以指为刃。</p>
缓缓地，从亡河，划到了天际。</p>
做完这事。</p>
她忽就笑了起来。</p>
如同背着长辈做了坏事的小女孩般。</p>
落下手臂，长袖迅速掩住那为刃划破天际的指尖。</p>
许是因为方才那动作。</p>
圆润的指腹上竟然出现了个微小的伤口。</p>
无色透明的液体从中渗出，聚成一滴，滴落在了亡河的圈圈涟漪中间。</p>
而后，伤口迅速愈合，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般。</p>
顾依斐抬步向前。</p>
长刀也已化在手上，正想着下去帮忙。</p>
却被那一直从未说话的黑鸦主人给拦了下来。</p>
只见对方盯着他兄长，缓缓开口。</p>
“这是他的劫，渡过，则成仙。”</p>
还未等顾依斐做出反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