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生了三女一儿，三个女儿都嫁了，一个在外乡，两个在偏远的村里，小儿子当年被征，与大晋那一仗中，人没了。”</p>
老伯忆起战死的小儿子，眼中就迅速的涌上水气。</p>
“老伯，为国为民而牺牲，他是好样的。虽然，我这么说有些苍白无力，但还是请你节哀！他在天有泉，一定也不想看到家中爹娘为他伤心。”</p>
张简低头，见他一直轻捶膝盖，便走过去蹲下来，伸手就撸他的裤脚。</p>
老伯被她吓了一大跳，往后一退，险些摔个倒仰。</p>
周九安从后面扶住他，低头看向张简，“小简儿，卢伯夫妇的腿都时常酸痛无力，特别是阴雨时节。”</p>
他知道张简撸老伯裤脚的用意，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下。</p>
他知道这家儿子为战而牺牲后，每次都会来这里坐一会，喝壶茶，吃些点心。一回生二回熟，与老伯夫妇也聊了起来。</p>
知道他们夫妇的顽疾。</p>
其实，这种病，普通百姓大部分都有。</p>
张简抬头看去，“老伯，我是佟大夫的小徒弟，跟着我师父，也算是略懂医术。刚才是我鲁莽，没有说明白就动手，差点吓着你了。”</p>
老伯闻言，惊讶的看着她。</p>
“原来你是佟大夫的小徒弟。镇上都时常听人说起佟大夫收了女徒弟，没想到就是姑娘。”</p>
张简点头，“就是我。老伯，要不，你把裤脚撸起来，让我看看你的膝盖。”</p>
“姑娘，你一片好意，我心领了。我这是老毛病了，早些年就看了不少大夫，一直没有起色。平时吧，也没什么，酸痛时，忍忍也就过了。”</p>
老伯摇头拒绝。</p>
他不是不想看诊，而是看不起。</p>
再者，男女有别，他不想坏了人家小姑娘的名节。</p>
他这是风湿病，因为常年在这里摆摊，风里来雨里去，而染上的。他们夫妇都一样，不过，老婆子更严重一些。</p>
张简没勉强他，起身看向周九安，“你知道老伯住哪里吗？”</p>
周九安点头。</p>
“那就带我去看看大娘吧。”</p>
“好！”</p>
老伯听着，惊喜下又有担心。</p>
“小姑娘，你是要去给我家老婆子看诊？”</p>
张简点头，“老伯，我只是略懂医术，不一定能诊。我先去看看情况，回头再过来跟你说。”</p>
“小姑娘，不是糟老头不相信你的医术，而是……而是……”他面露窘迫，硬着头皮，道：“而是我们抓不起药。”</p>
“老伯，你别急！容我先去看看，我能不能诊出来，这还不一定呢。”张简其实早看出老伯的顾虑了，所以才强调自己不一定能诊。</p>
如果真是重风湿，那以他们的情况，的确是诊不起的。</p>
不过，遇上她，那就不是问题了。</p>
“小简儿，我带你去。”</p>
“好！”张简点头，“老伯，东西先放你这，我们去去就回。” “小姑娘，谢谢你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