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问她要打开哪扇门？”狄里克说。</p>
“芙拉那三条消息的负载偏高，通信管道暂时无法使用。”诺娜想了想，又说，“不过按照常理来考虑的话，她指的应该是维生装置房间的门。”</p>
“贝鲁层的事，不能按照常理考虑吧？”</p>
诺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，没再回答。</p>
※※※</p>
在维生装置旁的窗台上，坐着两个透明的小人儿。</p>
她们的身高大约五六厘米，身体完全由晶体构成，透明而又闪闪发光。她们的容貌一模一样，像一对双胞胎。</p>
“你是上次那只小老鼠吗？”一个问。</p>
“不，那只小老鼠是我。”另一个答。</p>
“你现在是在模仿我吗？”</p>
“不，模仿你的，是我。”</p>
回答者站起来，踮起脚尖轻盈地转了个圈。</p>
提问者觉得心好累……</p>
窗外，有人匆匆走来，打开了房间的门。</p>
“可以了。”</p>
两个透明小人儿不约而同地飞起来，牵着手钻出门外，来到走廊，飞向大厅。</p>
“我叫芙拉，你没有名字吗？”</p>
“不，没有名字属于我。”</p>
“我叫你‘希恩’吧，希恩是我小时候养的猫——你不怕猫吧？”</p>
“猫是什么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她们在大厅里盘旋了两圈，被芙拉命名为“希恩”的小人儿突然伸出手，指着大厅的一角，说：“那里。”</p>
“等一下，我在这里的工作还没完成。”</p>
芙拉说完，便开始下落，很快就来到狄里克面前。</p>
她狡黠地笑着，向实层发出这样一条信息。</p>
“我要摸你了哟！”</p>
※※※</p>
“她要摸谁？”狄里克迷惑地问自己的助手。</p>
诺娜同样迷惑地摇摇头：“不过这至少说明我们开对了门。”</p>
“那倒也是。”狄里克点点头，“告诉所有人，不要乱动，等着她摸。”</p>
“……直接问她不好吗？”</p>
“我糊涂了，抱歉。”</p>
※※※</p>
芙拉把自己透明的手放在狄里克的脸上，清晰地感觉到皮肤的触感和体温，但是并不柔软，缺少皮肤该有的弹性。</p>
狄里克似乎对她的触碰一无所知，芙拉想了想，加大手掌的力度按了两下，皮肤表面连一星半点的变形都没有。</p>
“他的脸皮这么厚吗？”芙拉惊讶地感叹道。</p>
但是从手掌上回馈的力度来看，狄里克面部皮肤的坚硬程度已经不是“脸皮厚”能够解释的了，甚至芙拉试着打了两拳都纹丝不动。</p>
“莫非是因为我在贝鲁层？”</p>
芙拉张开五指看了看，穿透自己的手掌看到狄里克正在抬起胳膊，而自己，恰恰位于那条胳膊的必经之路上。</p>
“被打中的话不知会怎样……”</p>
芙拉这样想着，铆足了劲儿想要试一下，却被希恩狠狠地扯了一把。狄里克的胳膊与她擦身而过，衣袖扫到她的腿，她低头看的时候，发现那里已经出现了一片龟裂。</p>
“这身体也太脆弱了吧！”</p>
她扭头问希恩：“我碎掉了，该怎么办？”</p>
“重来。”</p>
希恩回答完，便挥起拳头，“啪嚓啪嚓”地把芙拉敲得粉碎，可它自己身上却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出现，让芙拉觉得自己大概是个伪劣产品。</p>
希恩再次牵着变回信息团态的芙拉到处乱飞，不多时就又帮她弄出一个新身体来，像是在做手工艺品一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