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指的是什么？”狄里克试探着反问。</p>
“刚才，在贝鲁层的时候，我去了那儿。我觉得自己曾经在那个地方经历过一些事，而且，你应该知道。”</p>
“你觉得自己经历过什么？”</p>
“你就不能直截了当地回答我的问题吗？”</p>
芙拉目光灼灼地跟狄里克对视。</p>
“好吧，你曾经在那儿跳……坠……跳过楼。”</p>
“……到底是跳还是坠，你说清楚。”</p>
“说不太清……”狄里克无奈地答道，“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想不开了跳楼，后来发现你好像有自救的动作，就以为是失足坠楼。可是救下来以后，你又告诉我说是自己跳的。”</p>
“自己跳？我？”</p>
“你是这么说的。”</p>
“我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跳？”</p>
“这个你也不记得了？”</p>
芙拉想了想，困惑摇头。</p>
“我大概真的失忆了。”</p>
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，芙拉又问：“有办法恢复吗？”</p>
“如果当时你能激活信息返捕系统的话还可以，可惜，没成功。”狄里克遗憾地摇头答道，“现在我们已经没办法从贝鲁层找到那些遗失的信息了。”</p>
“把你知道的直接告诉我，不行？”</p>
“我不敢，其实告诉你跳楼这件事都算是一种冒险。”</p>
“为什么？”</p>
“因为曾经有过先例。”狄里克停顿了一下，像是在整理思绪，又像是在调整心情，“两年前，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，在贝鲁层里停留了十七秒，但信息逸散比你还严重。幸运的是，她回归之后身体和思维都没有任何问题，只是丢失了大量的记忆——其中包括贝鲁层的部分。”</p>
芙拉一直偏着头，认真地听着，听到这里忽然插了一句：“所以她并没有带回有价值的情报？”</p>
狄里克点头。</p>
“是啊。我们不甘心，想通过其他方式帮她找回记忆。于是，我们把一些她忘记的东西告诉了她。”</p>
“后来呢？”</p>
“她疯了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狄里克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。“不知道原因。一开始，她默默地接受了那些内容，看起来一切正常，微笑，倾听，吃饭，睡觉，过了不到一周的时间，突然，”狄里克做了个手势，“砰。”</p>
芙拉垂下视线，没有再接话，狄里克双手抱臂，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。</p>
这期间诺娜走上二楼来敲了敲维生装置室的玻璃窗，见两人都没有出去的意思，便推开门探了半边身子进来，问：“出什么事了吗？”</p>
“没有，谈谈心。”狄里克答道。</p>
诺娜点点头，说：“不要拖太久，芙拉也需要休息。我和索拉瑞斯去整理数据，其他人先下班了。”</p>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</p>
诺娜重新关好门，转身下楼。</p>
似乎诺娜的参与让两人之间压抑的气氛得以缓解，他们很快就重新开始了先前的话题。</p>
“所以，你其实知道我跳楼的原因？”芙拉问。</p>
“是的，初次见面时你说过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