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又问：“是个悲伤的故事吗？”</p>
狄里克想了一下，答道：“有悲伤的成分。”</p>
“和父亲被恙杀死比起来呢？”</p>
“那就可以忽略不计了。”狄里克轻笑，“因为那次你赢了。”</p>
听到这个回答，芙拉骤然放松下来。</p>
“那样的话，就算忘掉也没关系。”</p>
※※※</p>
818年12月初，新格兰贝尔中央学院贝鲁研究所的科研项目，取得了重大突破。</p>
贝鲁层确认存在生命体。</p>
六厘米上下的身高，透明的晶体材质，以实层物体为模板的外观形态。能够依靠来源不明的动力摆脱重力影响并高速飞行，还能够帮助以信息团形态进入贝鲁层的人类构筑与它们相似的躯体。</p>
以及最重要的——善意，而且可以沟通交流！</p>
在整理芙拉所提供的这些情报的时候，研究员们全都为之兴奋不已，针对贝鲁层和“贝鲁生灵”的每一个细节展开反复的研究和讨论，并提出了无数有待进一步验证的猜想。</p>
即使不考虑进一步的验证，仅凭目前取得的成果，也足以让他们在学院科研部门的同僚面前扬眉吐气——在此之前，他们已经因为拿不出成绩而被嘲笑很长时间了。</p>
当然，更重要的是，能解决目前越来越紧张的研究经费问题。</p>
可是，作为贝鲁研究所负责人的狄里克·庞培，却完全没有将这些成果对外公布的意思。</p>
研究员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，纷纷向诺娜表达不满。诺娜抵挡不住，只得代表他们来找狄里克交涉。</p>
“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出问题。”女助手皱着眉说。</p>
“什么？”狄里克从仪器中抬起头，用通宵熬夜熬得通红的眼睛望向诺娜。</p>
“已经有人打算去向高层投诉你。”</p>
“投诉我什么？”</p>
“学术上的、人事上的、经费账目上的……”诺娜叹了口气，“借口多种多样，说白了一句话：隐瞒研究成果拒绝发布，导致课题科研经费持续紧张。”</p>
“经费是军方提供的，找学院高层干嘛？”狄里克迷惑不解。</p>
诺娜耸耸肩：“你真的不打算把成果报上去吗？”</p>
“还没到时候……”</p>
“这说不通！”</p>
狄里克试图用老借口来答复，却被诺娜打断。诺娜盯着他的眼睛，逼问道：“不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？”</p>
狄里克和她对视了十几秒，才终于叹了口气，回答道：“如果公开的话，志愿者的相关信息是无法隐瞒的。然而，芙拉……我答应帮助她隐藏身份。”</p>
“好吧，我不会再追问关于她的事，但你打算怎么应付下边的人？”</p>
“军方那边有消息了吗？”</p>
诺娜苦笑着摇头：“没有，似乎觉得我们说的只是推断，缺乏进一步数据支持。”</p>
“大胆假设，小心求证，他们连假设的勇气也没有吗？”狄里克有些烦闷地抓了抓头发，抱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阵子，起身问道：“你能帮我安抚他们几天？”</p>
诺娜稍加思考，回答：“最多两天。”</p>
“我批一笔钱给你，发福利。”</p>
“一周，不能更长了。”</p>
狄里克点头：“就一周，我去搞定军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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