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在的，现在她被接走了。”</p>
“接走？谁接的？”</p>
“她爸爸。”</p>
“她爸爸？！”诺娜刚刚放松的精神又重新绷紧，“你在哪儿？我过去找你！”</p>
蕾诺塔给出一个位置，诺娜说了句“原地等我，马上到”就挂断了电话。</p>
她沿着人行道快步而去，平跟皮鞋踢踏作响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巷子口。</p>
小丑女孩就在那里等着她。</p>
诺娜没有多说废话，开门见山地要求蕾诺塔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。小丑女孩照做之后，诺娜思索了片刻，问：“芙拉就那么上了她父亲的车？两个人没有发生什么冲突？”</p>
蕾诺塔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</p>
“知道了，谢谢。”</p>
两人相互告别，蕾诺塔走回那条通往庆典路线的小巷，诺娜再次拿起电话，向索拉瑞斯询问定位结果。</p>
“没来得及，他们关机了。”</p>
“两部电话？全都关机了？”</p>
“是的。”索拉瑞斯停顿片刻，说，“对了，刚才埃德回来了。”</p>
“他一个人？”</p>
“对。庞培……被宪兵带走了。”</p>
“宪兵？”诺娜一怔，“有没有说原因？”</p>
“说是有一份举报需要他配合调查。”</p>
“知道了，你休息吧。”</p>
挂断电话，诺娜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。</p>
或许每个细节单独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，但把它们拼凑到一起之后，就让整件事显得极为可疑。</p>
“那辆花车、那两个小丑女孩、宪兵、甚至……埃德——有人在针对狄里克和芙拉，而且显然早有预谋。”</p>
她迅速得出结论，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一个沉睡多日的号码，拨打过去。</p>
“我需要从内务部宪兵那里捞一个人……对……名字叫狄里克·庞培……”</p>
※※※</p>
芙拉默默地起身，一瘸一拐地上了车。</p>
一路上，继父什么都没有说。</p>
既没有询问她这两个月的去向，也没有嘘寒问暖的安抚关爱。</p>
下车的时候，即使看到芙拉行走困难，也没有伸手来搀扶一把。</p>
——他一定是生气的吧，自己的任性妄为想必给家里带来了很多麻烦。</p>
芙拉这样想着。</p>
芙拉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家。家中的保姆正在客厅打扫卫生，见到男主人回来，便暂时停下手里的活儿，打了个招呼，随后发现了跟在后边的芙拉，吃了一惊。</p>
芙拉向她点点头，慢慢挪到沙发旁边，保姆帮她拿来一个冰袋，脚踝已经完全肿了起来，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一片青紫。</p>
大厅宽敞明亮，阳关透过玻璃窗，洒在地面上，显得暖洋洋的。沙发松软又舒适。二楼传来了弟弟咿咿呀呀口齿不清的声音。那些离家出走的日子仿佛变得遥远起来，恐惧与伤痛、狄里克和诺娜、贝鲁研究所、比目鱼池、贝鲁层、希恩……</p>
都像一个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