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空摩托在北岭镇降落的时候，恰好有两架运输直升机从他们头顶掠过，飞向事发地点。</p>
“这次军方反应还真够快的。”夏朗仰着头说道。</p>
狄里克也跟着仰头看了两眼，然后提醒道：“你到站了。”</p>
夏朗连忙跳下摩托，转身问芙拉：“别沙瓦小姐，可以给我您的联系方式吗？”</p>
“我没有手机。”芙拉答道。</p>
“那个……不用担心，我不会让您赔偿照相机的。”</p>
“可我真的没有手机。上一部丢了，父亲没有买新的给我。”</p>
夏朗愣了一下，把目光投向狄里克。</p>
“别看我，我不是她爸爸。”</p>
“哦。”夏朗无奈地从衣兜里掏出两张名片，分别交给两人，“总之，我希望将来能有机会采访两位，如果方便的话，请与我联系。”</p>
狄里克和芙拉接过名片。夏朗后退一步，与他们告别，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。</p>
“这小家伙倒是没染上记者那种死缠烂打的臭毛病。”狄里克评价道。</p>
芙拉斜了他一眼，说：“他可是一边载着我逃跑一边问这问那呢，还让我替他拍恙追上来的照片。”</p>
“啧……早知道我就不搭他回来了。”</p>
“算了算了，不管怎么说他也帮过我。现在去哪儿？”</p>
“去给你买两件衣服换上，现在这模样太惨烈了。”</p>
浮空摩托稍稍离开地面，沿着街道慢慢行驶，不多时便找到了一家服装店。两人停好摩托走进店内，在老板娘略显异样的目光注视下选了几件少女冬装，试了试还算合身，便当场剪掉吊牌买下来，把换下来的旧衣服揉成一团丢进路边的垃圾箱。</p>
狄里克又往芙拉头上扣了一顶斑点狗花纹的针织帽，一直扣到遮住眉毛，让芙拉很不开心。女孩打开他的手，却没有摘掉帽子，而是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好，两只耳朵被捂在里面，暖洋洋的。</p>
狄里克又对着芙拉上下打量了一番，不知犯了什么邪，突然把自己的风镜摘下来给她戴上。这一下芙拉更加不开心了，一边挣扎一边抱怨：“你搞什么名堂？”</p>
老板娘不动声色地绕到收银台后面，一边小心翼翼地瞄着他们，一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。</p>
“不想改变一下形象吗？”狄里克信口胡诌。</p>
“那是什么鬼形象啊！你这个土鳖大叔！”芙拉一脚踢中狄里克的小腿，然后远远逃开。</p>
老板娘犹豫了片刻，把手机攥在掌心，决定先观望一下再考虑报警。</p>
芙拉又选了一双新靴子，狄里克付完账之后，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出门外。</p>
天色已经暗了下来，街边的路灯相继亮起，给小镇染上了一层昏黄的颜色。</p>
火车站的方向依然喧嚣着，有军方的卡车络绎不绝地驶来，将受困于此的学生一车车地拉回中央学院。镇民们则在自发地尝试着修缮被恙破坏的街道设施，没有什么人去组织调度，却显得井然有序。</p>
芙拉“呼”地吐出一口气，在冬季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。</p>
“我要回去啦，谢谢你来接我。”</p>
她说罢便朝着自己的同学那边走去，但没走出多远就被狄里克叫住。</p>
“芙拉，你想不想回贝鲁研究所？”</p>
邋遢的大叔用殷切的语气这样问道。</p>
少女的步伐，应声而停。</p>
芙拉慢慢地转过身，看着狄里克，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。</p>
“你的实验……不是已经不做了吗？”</p>
“只要你回来，我会想办法解决其他问题的。”</p>
“你又想要诱拐我了。”芙拉撇撇嘴，“可我现在跟两个月前不同啦，想让我重新参加实验的话，你要去跟我的家人谈谈才行。”</p>
狄里克走到芙拉面前，低头看着这个小巧的姑娘，说道：“我想知道你本人的意愿。”</p>